“齊豫啊,憑你我的交情,咱們之間用不著遮遮掩掩的。我就實話跟你吧,此番請你過來,其實就為兩件事。其一,我那長子克勤如今身在大牢,皇上可有同你提起過如何處置?其二,眼下的局麵,皇上似乎對我們勞家有什麼誤會,這個結我想解開,卻不知該從何下手。齊豫你如今深得帝心,想必能為勞家指條明路,若真能保我們邁過這個坎,勞某他日定當厚報!”勞國舅因為急切話的聲音都有些抖。
齊豫趕緊起身對勞國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拱手禮,“國舅爺您這樣話可是折煞齊豫呢!想當年齊豫不過貧賤書生一名,雖有幸憑的幾篇文章得到皇上的賞識,但若沒有勞國舅您這樣的官場前輩指點提攜,齊豫就是有通的本事也翻不過那通的龍門不是?如今國舅爺有事能想到找齊豫幫忙,齊豫這心裏可是感激都來不及呢!”著任由勞國舅拉著自己的手坐下,“勞家如今的處境齊豫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啊,其實這段時間齊豫確實也旁敲側擊的詢問過陛下對勞家的態度,看皇上的意思對國舅府的養育之恩他還是感念於心的。隻是眼下王尚書屍骨未寒,那些證據又直指勞家,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皇上就是有心保你們,怕是也怕難掩悠悠之口啊!”
“皇上到底是重情重義啊!咱們勞家定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皇上難做!雖然王尚書一事,我勞家確實是被冤枉的,但隻要能將這件事翻過去,這口怨氣我勞家咽下了!齊豫,你吧,是要我親自去王子桓的靈堂上守靈跪拜還是要我為他披麻戴孝扶靈下葬,我都答應!”勞國舅站起來,一臉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
“國舅爺……您先別激動,咱們坐下來好好……”齊豫拉著他坐回椅子上,“咱們換位思考一下,若此事生在您身上,想想您的大公子可會因為王子桓做這些表麵文章就肯罷手?別忘了,王子桓的身後還有兩個了不得的女人呢!”
勞國舅身子一軟,整個攤在椅子上,沒錯,王少岩雖然行事溫和,可王家那兩個女人還在皇帝身邊呢。皇太後此人看似軟弱可欺,可這些年做事卻是十足的圓滑幾乎是滴水不漏,在老臣中的聲望也很是不錯,如今牽扯到她唯一的弟弟,這個女人還會一味地退讓嗎?還有那個菊妃,據一進宮就深得盛寵,皇帝可是將她放在心肝上疼呢。她要是在皇帝的耳邊扇扇風,那他就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怕是也很難服皇帝啊。如今這事,就連一貫溫文儒雅的王少岩都帶著人去逼宮了,更何況是這兩個女人?現在該怎麼辦?勞克勤可還在牢裏關著呢,罪名還是企圖刺殺朝陽公主,眼下朝陽公主一直避而不見,他想幫忙解釋都沒辦法……
齊豫看差不多了,就將勞國舅手邊的熱茶往他跟前推了推,“事情雖然很難辦,卻也不是全無辦法,國舅爺您也不要太過悲觀。眼下,齊豫這裏倒是有個法子,既能讓勞大公子免了這牢獄之災,又能保住你勞家這麼多年打下來的基業!”
“哦……?”勞國舅睜大了雙眼,仿佛看見了救命的神仙一般盯著齊豫,隨即站起來,對著齊豫拱手,“我就知道,你這樣足智多謀的人才定能想到辦法幫我!”
齊豫趕忙跟著站起來,壓低聲音附在勞國舅耳邊道,“皇上欲往西北調派兵力,兵部侍郎曹大人據已經領了命,勞國舅何不趁此機會將自己手裏的人馬分出一部分給二公子勞立勤讓他跟隨曹大人前去?這曹大人可是他的嶽丈,有他看著您也放心不是?最重要的是,西南放著一個平南侯,此人雖驍勇善戰可皇上對他卻不是十分信任。我看皇上此番往西北調兵其實隻是個借口,他真正想要調兵前往的不僅僅是西北。相信很快,西南那邊也該有動靜了,我看最遲也就是百拓王子回國之時,皇上就會讓自己的人馬護送,而平南侯那位大公子鄧元山怕是要被永遠留在京城了。話,我的差不多了,主意還得您自己拿……”齊豫就此打住,等著勞國舅的反應。
勞國舅再次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好半不話。
齊豫正要開口,就聽見門口一個清冷的聲音道,“就照齊大人的辦。明日我就去找皇帝讓立勤跟著曹大人一起去西北。克勤那邊我也會幫著求情,盡量服皇帝答應讓他去西南!”永安公主話間已經到了齊豫麵前,掃了齊豫一眼,坐在勞國舅身邊,“老爺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若想保住兩個孩子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難道你真要看著克勤一直被這麼關著?還有立勤,他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可除了勞家二公子的身份還有什麼?難道你要等到你我百年之後,看著他們兄弟為了勞家這一點家業反目成仇嗎?照我剛好趁此機會,將該給他們的都提前分好了,留下一部分給雪芬當嫁妝,其餘的全是他們兄弟的……”
聽完公主的話,勞國舅睜開了眼睛,可眼神依舊閃爍不定。
齊豫站在一邊不再多什麼,靜等著永安公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