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嶽難得動怒了,他把自己的所見所思寫成了一本題為《儒官誤國論》的折子給天啟帝。在折子中他認為,除開徐光啟等少部分經世致用的儒官外,大部分儒官已經是沉浸在程朱理學之中,不思忠君報國,而追求虛無的儒家之道,實在是誤國誤民,於國於家無用。
張振嶽這是要跟整個道統為敵了,這樣一封攻擊道統的折子最終並沒有引起任何風波,因為奏折被天啟帝留中不發了,完了天啟帝還特別下了個密旨訓斥張振嶽,命他“謹言慎行”。
冷靜下來後上了請罪奏折後,張振嶽在南京進行了一次小範圍的討論,這次討論隻有三個人參加,他、宋小魯、蕭嚴。
張振嶽:“咱們需要戰船,寶船再好,也隻能用來運輸,而在這個世界沒有戰船的商隊是不存在的。”
蕭嚴:“我看了,咱們大明現在的戰船速度慢不說,作戰方法也單一,隻適合接舷戰這一種,造新式戰艦是必須的,可這新式戰艦從哪裏來啊?”
宋小魯:“我已經派人查過了,目前世界上最好的戰船是荷蘭人的船,可他們跟大明的關係不好的很啊!咱們就算要買也買不到啊!”
蕭嚴:“是啊,隻能是自己造,買是買不到的。”
張振嶽搖搖頭:“不買船也不行,從現在算起,皇上很可能就八九個月要換人了。到時候咱們一條船也沒有,這海路可就走不成了。”
蕭嚴很是不解的道:“咱們又不是閹黨,就算崇禎皇帝登基,咱們不也接著幹嗎?”
張振嶽苦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一人身兼這麼多職務,當著土皇帝一般的封疆大吏,可這一切都是怎麼來的?你們都是知道的,不過是和當今皇上對上眼罷了。權勢越大自然就越招眼,得罪的人也就越多,而大明帝國這個體製,就算我今日風光無限,隻要崇禎皇帝一個口諭,一道聖旨,我就是那案板上待宰的魚肉。咱們兄弟三個這些年起起落落的事情還少嗎?在襄城,在南陽,在遼東,這麼一路走來,如果還不長點記性,那等到那天被人用刀架著脖子的時候,估計連哭的資格都沒了。”
蕭嚴和宋小魯頓時一陣沉默,過了許久,宋小魯問道:“那大哥,您說,咱們該怎麼做?”
張振嶽背著手在屋子裏走了幾個來回道:“隻有一個辦法,走!我爭取在皇上駕崩之前,弄個帶兵的機會回來,眼下大明最亂的地方無非是遼東和西南。遼東就我這個品級定然是去不成的,除非我當督師還差不多。西南奢家叛亂折騰了好些年了,我們去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且補給困難的很,所以最好是能帶著兵馬下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