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魏忠賢這廝沒你們傳得那麼厲害,他就是一個想發財的太監而已,不然他也不會自閹進宮了”天啟帝今天似乎變成了清流,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意思。
“魏忠賢之所以是魏忠賢,不是因為他是魏忠賢,而是因為朕。”天啟帝很得意的朝後靠了靠,結果發現自己是坐在床邊,一個靠無可靠的位置,急忙用手扣住床沿。
後世政治哲學課一流的張振宇現在聽著天啟帝的話都覺得犯暈,這位仁兄根本不該被稱為天啟帝,而應該是哲學帝。什麼叫他之所以是他,不是因為他是他啊?
還沒弄明白,我們的哲學帝又開始往下說他的故事了:“當日東林黨人何等的囂張跋扈,欺負朕年幼,居然強行闖入宮中,將朕從西李貴妃手中奪走。這一幕就好像發生在昨天,朕至今依然清晰的記得他們猙獰的表情。他們這些孔孟徒子徒孫不總是說皇帝是君父嗎?他們當時的表情是何等的囂張,他們的眼中可曾有朕這個君父。”
“皇上,臣鬥膽,您的意思,這要對付東林黨的並不是魏忠賢,而是您?”這天啟帝把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張振嶽和蕭嚴也漸漸放開了,別得不說,對於這段曆史的真相,來自後世的他們同樣是十分好奇,八卦畢竟是人類的天性。
“就魏忠賢這個狗才,看到楊璉那幫子人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平日就算東林黨那幫人給他臉色看,他也不敢多放個屁。所以單以他的本事他能對付東林黨嗎?”天啟帝差不多是第一次把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告訴了第二個人,情緒不可自製的出現了一絲波動。“你們現在明白了,要對付東林黨的是朕,能對付東林黨的也是朕!”
天啟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無所顧忌、毫無避諱的對眼前的這三個人說這些隱秘的話,湯若望還好說,這是個洋人,雖然和士林存在密切的聯係,但總感覺不是這個“大明世界”的人一樣,什麼都可以告訴。但奇怪的是張振嶽和蕭嚴,這兩個人可是實打實的遼東邊軍將領,為什麼自己還能如湯若望一般無忌?難道他們也不是這個“大明世界”的人?
天啟帝心裏搖了搖頭,或許自己是看了兩人的案卷之後,對這兩個和自己年紀相當的年輕人產生了一絲敬佩吧。畢竟人家能同時玩轉商場和沙場,既能日進鬥金,又能大破強敵。如此的智勇雙全,或許真是自己兒時的夢想吧,對了自己的兒時最大的夢想是什麼,或許已經記不清了。
蕭嚴的直脾氣又犯了,他可沒順著天子的想法,隻見他拱手道:“皇上,外間謠傳魏忠賢每逢需要陛下聖裁之事時,均擇陛下做木工活的時候入奏,引陛下不耐,然後自斷之,臣下不知真偽?”
“忠賢不過是個司禮監秉筆太監,若是沒有朕的同意用印,他把公文帶回家去參詳又有何用?至於參劾他的折子,坊間多說為其扣留,對此朕也是一笑了之,通政司的人一般都會留檔記存,他如何扣留?就算他有這個膽子,外頭那幾個公公又如何會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