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錦瑟接過帖子,欠了欠身,轉身小跑出門。
錦瑟離開後,秦楚歌坐在書桌前微微怔了怔,才緩緩起身行至窗邊,望著雲州方向,那雙誘人的桃花眸中點點精光流動。
鎮遠侯府日漸落魄,祖上陪開國皇帝掙下的那點功勳已經消失殆盡,如今唯一能仰仗的隻剩下鎮遠侯的身份,好在算不得真正衰敗,尚且苟延殘喘的立在金陵貴族中。
隻可惜若再無人庇佑,走到頭也不過幾年光景。然秦楚歌要的就是它這番半死不活的模樣。南宮緒自幼嬌慣,最是受不得苦難日子,不然前世也不會為了一點銀子,就將自己的親身女兒賣了,若如今的鎮遠侯府隻剩下這個隻懂酒池肉林的南宮緒,倒是有些難辦。好在老侯爺尚且健在,勉勉強強算得是個明白人。
如今金陵的貴族世家,無人願意吃力不討好,去庇護一個即將落魄的侯府,越是這般,她遞給南宮司音的帖子越能起到大用處。但凡老侯爺有點頭腦,必定會讓南宮司音牢牢抓緊與她之間的聯係。畢竟她可是有個貴為丞相的爹爹。
秦楚歌嘴角勾起一抹極為冷酷的笑意,如此不但能將眼前的難題解決,往後也容易順藤摸瓜,查查馮文之父馮立與楚浩揚有何關聯。
………
錦瑟的動作很快,不足半柱香的功夫便將事情辦妥了,再回桃園時,秦楚歌正坐在窗邊,手裏捧著一本書卷看得津津有味。
錦瑟見之忙放緩步伐,走近道:“小姐,帖子已經送去了。”
秦楚歌並未抬頭,淺淺點了點頭後淡淡道:“你去收拾些衣物,過兩日隨我啟程去雲州。”
錦瑟聽言怔了怔,不讚同道:“皎月她們不是已經將事情辦妥了嗎,小姐為何還要親自去雲州?雲州不比德榮寺,真真遠在千裏之外,這些日子氣候越發炎熱,若再舟車勞頓怕是要生病的。”
秦楚歌合上手中書卷,抬頭看向錦瑟,淺笑道:“我自然有必須去的理由,很多事情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至於我的身體,你也無需太過擔憂,總歸一路有你,定能將我照顧妥當。”若她不親自去一趟,那謝鈺豈不放任自流,若今生再讓楚浩揚同他牽扯上,委實是個天大的麻煩。
“有錦瑟在,自然到哪兒都會會將小姐你照顧妥帖。”這幾日下來,錦瑟已經習慣秦楚歌突如其來的想法,以及說一不二的決斷,此刻見少女麵容堅定,自知是勸不了了,隻得老老實實道:“小姐即是非去不可,那錦瑟也不再阻攔,隻是老爺和夫人……”
不等錦瑟說完,秦楚歌微微一笑,接茬開口道:“爹爹娘親那兒我自有辦法,隻是你卻不能將我們要去雲州的行程告訴他們。”
“小姐放心,錦瑟誰都不會告訴。”錦瑟慎重點頭,細細瞧了瞧秦楚歌,滿目亮閃閃模樣道:“小姐脖頸的淤痕全然不顯了,那玉瓶裏的膏藥當真好用。”
秦楚歌看了錦瑟一眼,若你知道這藥膏是那惡人給的,恐就不會這般高興了,平靜道:“不顯便好,這幾日尋著由頭一直沒在爹爹他們跟前露麵,再這般下去怕是要擔心了。”
“昨兒個夫人還問起小姐,錦瑟便說小姐要專心看書,不讓打擾,這般夫人才沒趕來桃園。”錦瑟道
“你倒是個機靈的。”秦楚歌嘴角含笑誇讚。
錦瑟聽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傻傻笑了一聲:“嘿嘿。”
“如此,你便下去收拾行囊,不必太過紮眼,換洗的衣物備兩身便可,我這邊你晚些來收拾。”秦楚歌淺笑道。
“好的,小姐。”錦瑟欠身退下。
秦楚歌坐在窗邊見錦瑟走遠,這才起身扶著腰走進裏間,伸手解開腰帶,褪下衣袍,上身隻著淺粉肚兜站在銅鏡前,將整個後背露出來。後背的傷她並未告訴錦瑟,隻是脖頸的淤痕便已經讓她手足無措,若再讓她看到這一背淤青,怕是真真要找趙梟拚命去。瞧著看上去仍舊可怖的後背,
憤憤嘀咕道:“那勞什子藥膏哪裏好用了,也就隻能去去傷痕,我這腰背卻是一點不見好。”
殊不知那玉瓶裏的藥膏實乃極品,隻是每每錦瑟給她脖頸和額頭上藥時分量都很足,幾次三番藥膏隻剩少許,為了不讓錦瑟發現藥膏被用過,她自個兒抹藥時用得極少,藥效自然達不到最佳的效果。
秦楚歌費勁的反手為自己上藥,疼得齜牙咧嘴,忍不住低聲咒罵道:“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