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廚房也有一個美麗的名字——歸香苑,關於歸香苑這又是一個很遠很遠的故事,遠到幾乎已經沒了人知道原來廚房也曾是一個美麗的院落,原來尚書府還有一個叫做歸香的地方,遠到有的人再也沒有靠近廚房一步,君子遠庖廚,孔子的一句話給了某些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去逃避去忘記。
其實也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在尚書府其實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唯美中夾雜一點點的哀傷,隻是一切都敗給了時光了吧,知道的人不想記得,不知道的人想要記得卻無從下手,該怎麼辦,就這樣湮沒在時光的塵埃裏也不錯吧,隻有時光記得,還有那些不會言語的花花草草。
有多少年不曾想起這些有的沒的了,自從決定做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開始,自從開始了那些風流韻事開始,自從成了人們口中那些聞之頭痛的王孫貴公子開始,就不曾記起了吧,多少年了,好像自己也記不得了呢。隻是為什麼最近又會一點一滴的、時不時的開始回憶了呢,難道是因為成親的緣故,又打算做個所謂的“好人”了嗎?不,從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做不了好人了,再也回不去了。
收起這短暫的憂傷,我們的蕭大公子又成了那個儒雅迷人的貴公子,轉身,君子遠庖廚,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踏入那個院落。
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四處閑瞅,不其然卻撞上了一個不明物體,嚇了一大跳。抬眼一瞧,竟然是同樣心思神遊的少夫人。想想也對,這無人問津的廚房後院,出了丫鬟婆子還會有誰,丫鬟婆子遠遠見了我們的蕭大少哪還有不躲的道理。
再瞅瞅我們的少夫人,歪著頭揉著腦袋,五官那叫一個糾結,看來真是撞得不輕。一邊揉一邊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啊,看到人家來了也不知道躲一下。”明明聽著是在罵人,卻是說得那般委屈,雖不是吳儂軟語,卻也好生不忍。
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一下眼前女子的頭發,說是女子,雖已十八,可此刻的樣子卻是怎麼看都有點像個長不大的小孩。陌生的觸碰,讓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表情也瞬間靜止,偷偷地將眼睛眯出一條縫,又猛然閉上,其實猜也能夠猜出來吧,在這種地方,還會有誰敢這樣對自己呢。
“還疼嗎?”
“不疼,一點都不疼。”像是有什麼害怕的地方,回答的如此迅速,不僅如此,臉上還堆滿了誇張的笑。好像每一次見麵,都是這樣的誇張,為何呢。
“不疼,那要不要解釋一下我們堂堂尚書府的少夫人為何會說出那般粗俗的言語。”
“那有什麼可解釋的,你也知道,我自小有爹生沒娘養,能活著長這麼大讓你娶到手已是不容易,哪裏還顧得上什麼粗俗不粗俗。”某人回答的理直氣壯。
“嗯,既然這樣”頗是了解認同的語氣,“那明天開始到書房報到。”轉而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完,不顧某人的反應,便擦肩離去。
“有沒有搞錯,這樣就走了。”揉揉剛才被撞過的地方,歪著頭乜著他遠去,搖搖頭吐出倆字“無聊”。隨即,轉過身直奔廚房而去,仿佛剛剛的插曲不曾發生過。
一進院門,便看到葉子這個丫頭又再給何媽打下手了,那畫麵很溫馨,簡單卻幸福,忍不住讓人的嫉妒因子冒著泡泡—若是我的娘親也在,那該多好,就是給人做丫頭又怎樣,不還是一樣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