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駐足觀瞧的時候,那草裏的動靜越來越大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準備看看裏麵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喊聲傳了出來,眾人觸不及防之下,全部都被嚇了一跳。
這個喊聲喊得是:“我操你媽!”
聲音整耳欲聾,充滿了憤怒。在這樣的靜謐的夜裏,如此高的聲浪讓我的耳朵都耳鳴了起來,腦子也是嗡嗡的,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動物能發出來的聲音,這個雄渾的喊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出去了很遠,山下的人估計都聽的是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喊了一聲,那些被驚動了的蟲子也嚇得不敢叫喚了。四周變得異常的安靜,但是耳朵裏似乎還有那高聲大喊的回音。
可這聲音並不是從前麵的草叢裏發出來的,反而像是從後麵傳出來的。眾人被這一嗓子驚嚇的不輕,還沒緩過勁來,一個人已經跑到了我們的麵前。這個人是橫衝直撞,撞倒了不少的醫生。
頓時地上癱倒了一片,這些白大褂因為要轉移,都脫了白色的衣服,否則在漆黑的夜裏顯得太耀眼。他們裏麵穿著的都是黑色的衣服和褲子,摔倒在地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了。我算是看清楚情況了,有人故意製造了混亂。
“跑啊!”又是一聲。
我和德子意識到了這是個絕佳的逃跑的機會,玩了命的開始往山下跑,同時我們也聽出了這個喊話的人的聲音,這人不是別人,是本應該在停屍房中昏倒的那個白大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到這裏來的。
這就說明,這個白大褂其實在何平黎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裝死”,估計也是意識到了知道的東西越多,死的越快這一條。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會被組織拋棄。估計是自己的科學夢破裂了,所以故而憤怒的衝向了這裏,想要讓我們兩個解脫。
山下的手電筒亂晃,看的出來,這些人跑動了起來,正一路往這裏衝來。現在是亂成了一片,借著月光,很多路都看不清,也不管腳下踩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了。不少哀嚎聲響了起來,估計是有人被推到在地,然後被踩在腳下了。
這些訓練有素的隊伍頓時也慌亂了起來,此刻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了,誰也沒有精力估計別人了。何平黎明白,自己已經暴露,此刻高聲於低聲根本是沒有什麼區別了。此刻我估計她是恨的牙癢癢,沒想到自己布的局,就這樣讓一個憤怒的白大褂給破壞了。
隻聽她高聲喊道:“別亂,別亂,之前我都和你們說過地方,自己往那裏跑!到時候,我們聚齊了在出發!”
這些人聽到了命令,隻顧找準路一路往上跑,可是他們是背著大包的,跟下麵追擊的警察根本是沒有辦法比速度。有人開始將自己的大包仍在地上,發出“哢哢”的聲音,更多的人效仿這舉動,求自己能輕裝快行。
可這裏裝的都是幾米,何平黎憤怒的喊道:“都給我把包背上!裏麵裝著的是什麼東西,你們都清楚。就算你們能逃脫了,可丟了東西,組織會怎麼對付你們,你們可是要想清楚了。別做傻事!”
“雖然我們能夠看到光亮,可是你們仔細看,那些光亮離著我們還很遠!往集合點去,我們都能跑掉的。”
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一兩米開外基本就看不清楚誰是誰了,大家哪裏還顧得上文件啊。就算日後會被追殺,可能活一會兒是一會兒。這樣想著,眾人早就亂成一鍋粥了。聽著周圍混亂的局麵,看著山下追擊的警察,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上次和趙明坤的交手,便讓趙明坤跑了,如果這才再讓這個何平黎跑了的話,我這個特案組一組的組長就不用當了。可是現在我沒有辦法說話,也不知道黑暗中,德子跑到哪裏去了,這樣的話,就隻有我去追這個何平黎了。
幸好,何平黎剛才說的幾句話暴露了她的位置,我隻能隱約的看到她的一個模糊人影。估計是看到這個局麵沒有辦法挽回了,何平黎也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往山上跑去。我可不能讓她跑了,跟著也追了上去。
何平黎的速度不慢,我也是緊跟其後,不一會兒,就徹底看不到其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