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除了我和月兒,隨行的護衛軍不都是你的人?難道你還不放心?咳咳……”田薑一連串的強硬語調說得很是費力,不妨一陣氣虛不夠用,不住咳嗽了起來。
後遇聽見她的咳嗽聲,再想想她的處境,不禁有些心軟:“殿下,微臣也時常記掛殿下的身體,不知可安好?這裏太醫多,比行宮安全,其實何必非要冷冬寒天的跑到行宮去呢?”
聽出了後遇的軟化,田薑趁熱打鐵,放低聲音,語調已變得綿軟:“我是想出去轉轉,眼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本是向後遇示弱的一句話,說著說著卻真的淒哀起來:或許這具身體真的已經熬到了燈幹油盡的時候,自己還能活幾天,真的是個未知數啊。
武輒看了她一眼,見她真的傷心,牙關不知不覺的咬緊,臉上繃起棱棱的肌肉。
簾外的後遇清淺一笑:“殿下真是多心了,有大王和王後的‘厚愛’,太醫院眾多名醫的精心關照,殿下一定會安然無恙的。不必如此哀傷,還是回宮療養吧。”
“後遇將軍,難道你讓我現在折返回王宮,跟父王說:‘後遇大將軍擋了您的鑾駕,說:月華公主即使有大王的口諭、令牌,可是如果沒有他親自核發的通帖,也是不能出城的。’?” 田薑語速很慢,尾音一頓,已顯出了淩厲。
後遇不禁有些遲疑:他攔住田薑為難她,更多的是在賭氣。還是初秋的時候在禦花園裏見過一次田薑,就再沒見過她,每次好心好意的去看她,都是被不留情麵的擋在外麵,哪有這樣對待未婚夫婿的道理!現在,齊王夫婦又不知肚子裏賣的什麼藥,拖延他的美事兒。想來都憋氣,所以故意擋了她的儀仗。可是要是真的把她堵回去,齊王也不會高興的,畢竟他現在是臣子,而且目前形勢微妙,更要讓齊王對他放心才對。
田薑見後遇不言,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起到了作用,接著說:“後遇大將軍,咳咳咳,如果我要現在出城的話,你看是你陪著我回王宮向父王解釋,還是我派人回王宮請父王來?”
在旁的武輒細細的打量田薑,她倔強的神情一如從前那般的高傲,可是目光比原來更冷清、更凜冽,帶著堅定、沉著和果敢,甚至還有一絲殺伐的決絕。精華靈秀盡在一雙亮盈盈的黑眸裏。對後遇時而示強、時而示弱,聰明的在一眾人前擺著公主的架子、用齊王壓製後遇,這哪裏是曾經碉薑會有的心機?以前碉薑遇到這類事情,不過是衝著對方大吼一頓,然後一跺腳,轉身回去撒嬌耍賴、眼淚汪汪的找齊王告狀。
田薑沒有注意到他的凝視,忙著在心裏咀嚼著下一句話該說什麼?怎麼說?
後遇被田薑的話一壓,雖是滿心滿臉的不屑,但是也不敢太過放肆了,父親不是說過“小事不棄、大事不舉”的話嘛。然而心下總有不甘,眼神一撩,說:“殿下要想出城也行,得讓我先搜查一下。”
堂堂齊國未出閣的公主,深宮內卷的輦駕,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下,近千人的官兵還有成群的百姓麵前被搜查?這不僅是刁難,更多的是無禮掉釁!
田薑不由得生氣,忍不住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胸腔裏幹烈得像是要著火了,一手用帕子掩住口唇,一手捂在胸口。武輒看著她難過的樣子,不由自主的上前為她拍著後背順氣,手掌過處,一手的骨頭棱子,不由一陣雄。
田薑邊咳邊抬頭望他,看見了他滿眼不及掩飾的柔情和關切,不由得開心:就是為他死了,也值了!心中一股力量升起:再試一次:她就不信,一國的公主連個守城的武將都搞不定!
喘息漸定,已是氣若遊絲,她費力的說:“後遇大將軍,我乘的可是父王的鑾駕,你也要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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