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霜月的西廂還是依舊冷清,雖然身為公主,但是誰都知道豐帝最疼愛的就是星沁公主,就因為這個原因,東廂的星築日日進進出出,也聽說容夜有的時候也會去看看,也許所有人都忘了容府中還有另一個公主吧!還是誰都不知道那個不願拋頭露麵的公主住在西廂的月軒呢?
“公主,公主,今天皇上和皇後娘娘會來容府呢!您要不要準備準備?”桃櫻不像她主子一樣不愛出門,她可是愛極了到處閑逛。
“不用了,反正這樣也不錯。”坐在琴座前的霜月有些自嘲地笑笑,她還需要什麼準備嗎?泉月,就是她準備的一切了吧!
“可是……”玉手輕輕一抬,阻止了她的話,桃櫻知道她的脾氣,要不是這次的皇上指婚,或許她會選擇在宮中孤老一生,或是幹脆逃離皇宮吧!“是,奴婢知道了。”
她笑笑,沒有人看到那是怎樣的笑容,究竟在她身上隱藏著什麼?轉頭望向窗外,才赫然發現已是冬季,梅,開了,可惜,帶著淡淡的粉色,就好像幹涸的血跡一樣。
容府上下忙忙碌碌,今日皇上與皇後禦駕親臨,對於兩位公主大婚一事,宮中也是已有耳聞,為何皇帝沒有怪罪下來?沒有人知道,或許是因為忌憚吧!
“恭迎皇上、皇後娘娘。”容府上下奴仆皆撫首以叩。
“父皇母後!”一道粉色的身影從人影中跑出,是星沁,直接撲到豐帝懷中的星沁。
“星兒,都做人家的妻子了,還這麼莽撞,來,站到父皇身邊來,讓父皇好好看看。”豐帝已有一個月沒有見過愛女了,雖然是兩個,但是,似乎另一個見與不見沒有絲毫差別。
皇後的眼角瞥到了從裏麵慢慢走出來的霜月,為什麼她就不懂得耍些手段呢?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可惜梅妃死得早。
“月兒。”她快步走過去,盡管在宮中星沁最得人心,但是,淡薄的霜月才是最為完美的一個,她了解,盡管她沒見過,這個抱著玉琴的女子,將所有的寂寞都投諸到了琴的身上。
“母後。”淡淡的兩個字,已經夠了,隻要她還好好的,那就夠了。豐帝掃了她們一眼,他隻知道自己對不起已經仙逝的梅妃,但是為什麼皇後會這麼關心一個被眾人拋諸腦後的公主呢?
“月兒,在容府過得好嗎?慕容回來了。”慕容,慕容冰,梅妃的侄子,也是現在的慕容家族的族長。
“表哥?”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隻有他知道她的心。
“容夜呢?”豐帝適才發現今日的男主角不在場,問著身邊的愛女。
“回皇上,少爺正在書房內,奴才這就去叫他。”一個男仆也才發現他們的少爺居然不在場。
“快去,他又在書房做什麼?”容峰一下子跳了起來,這個兒子,不拜堂不洞房就算了,現在連皇上也不肯見了嗎?
“是。”
“少爺,少爺,皇上來了。老爺將您快去大堂。”容夜正坐在書桌前,桌上攤的是一張白色的畫紙,上麵畫的是一個朦朧的女子,隻有背影,是他當時看見的舞時的身資。輕輕擱下筆,歎了一口氣,他可沒有工夫去理會那兩個公主,至少,至今為止的一個。
容夜剛踏入大堂,看見首座之上坐的是豐帝與豐後,而之後,依次坐著的是星沁公主,容家兩老,他們談笑風生,似乎忘了一個人,坐在一邊的白衣女子,她似乎是個令人容易忽略的女子。她也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身邊的丫鬟也隻是冷眼看著眼前所有的人,除了她的主子。這就是霜月公主,白衣的公主,也是令人忽略的公主。
“夜,你來了,你怎麼現在才到?父皇和母後都等了你很長時間了。”星沁見今天的主角到場了,忙不迭地站起身,像一個嬌妻一樣將他拖了進來,因為她看見了,她看見他看著霜月。
豐帝是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容夜,這是一張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臉,不知如何開口,他沒有見過如此俊逸的臉,除了慕容那張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