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帝曆五月初七,容府上下張燈結彩,容夜的兩個夫人,霜月公主與星沁公主將下嫁於容府,這是史上第一次連嫁兩位公主的事情,於情於理都屬於稀事。
“夜兒,今日是皇上賜婚,你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啊!”說話的是容家的老爺子,容夜的祖父,容欽。一旁的白衣少年就是今日成親的主角,容夜。
“公主,你今天成親的對象可是整個京城最最有名的容少爺啊!你怎麼不高興呢?”小丫頭桃櫻邊給身旁的白衣女子換嫁衣,邊注視白色麵紗下的臉。
她沒有說話,有時候,沉默比任何語言都好。
“公主,您看這嫁衣多漂亮啊!您一定是最光彩奪目的一個,霜月公主哪能和您比啊?!”丫頭梨糖在星沁邊上恬噪著,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反正她的確夠美。
“哼,就憑霜月也敢和我比?要知道那賤人也是沾了我的光才得以嫁過去的。”她是這麼認為的,畢竟連她也不知道霜月究竟長什麼樣。
從皇宮到容府,漫長的路經曆了大約半個時辰,一路上吹鑼打鼓,惹得所有百姓都跑出來看熱鬧。兩頂鳳鸞轎並排走著,誰也沒有快些,誰也沒有慢些。裏麵的人不同。一個美豔的姑娘迫不及待地朝轎外張望著;還有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隻是俯下眼簾,安然地小憩。兩位公主同時出嫁,這是值得民間津津樂道的話題,究竟誰會得到夫婿的愛惜呢?不得而知。
到了容府,下轎的兩個公主又顯露出了天壤之別的不同。霜月公主臉蒙麵紗,一身白色緞子;星沁公主身上大紅色的嫁衣繡著翱翔的鳳凰,猶如她自己一樣。兩個公主的身段似乎霜月公主略勝一籌,而在裝飾上,興許隻能說霜月自己太過偏執。
“恭請二位公主。”出門迎接的是容夜,他不會想到,白衣女子竟然如此大膽。霜月點點頭,沒有看他一眼,就這樣走進府中;星沁嫣然一笑,不知有多少人迷失在這笑中,但是他沒有。
禮堂內,奇怪的組合,身著紅色喜服的新娘,身著白色緞子的新娘以及沒有到場的新郎,總之,很奇怪,但是沒有人敢說。
“公主,您不覺得姑爺很過分嗎?禮堂上居然連人都見不著。”桃櫻在西廂的新房內叨念著,不過她的主子也是,偏偏要將新房連夜從東廂搬到西廂,擺明著以後會受到星沁那兒的欺負的。
“那不是很好?這樣我們就還不是夫婦關係。”白衣女子輕輕撥動著手中的玉琴,“其實我希望的就是這樣。”琴聲柔和中帶著冷清,這個女子,即使……
“公主,恭喜您了,霜月公主今日主動搬出了東廂,這容少爺的第一夫人非您莫屬了。”梨糖的嘴甜得使星沁開心地一下子忘了他們還沒有拜堂。
“霜月那賤人知道比不上我,哼。”這個公主,非天下之福。
西廂傳來一陣琴聲,有著一絲淡淡的惆悵。聽琴音就可以知道那把琴一定是一把絕世古琴。
一個男子,任由風吹著白色的衣袂,靜靜地聽著那琴音,忽然想見見那個彈琴之人。
西廂的月軒中,一個角落的月亭中,一個雪衣女子纖指撫著玉琴,白色的麵紗隨風飄蕩,美麗的舞姿在亭中旋轉著渺漫的身軀,這是個如雪般的女子,她傲世而獨立,她不願與他人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