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兒子出生前,我很驕傲於自己的理性與清醒,麵對各種各樣的廣告宣傳,我有強大的免疫力,我的資產負債表、現金流量表因而無比健康。但在兒子出生後,我慷慨地打開了自己的錢包,將我所有的鈔票和愛,奉獻給我親愛的寶貝。
我的兒子瓜瓜,出生在2008 年12 月,沒當成奧運寶寶,倒成了經濟危機寶寶。但不管怎麼樣,瓜瓜都是爸爸、媽媽最心疼、最喜歡的小心肝兒!
因為生了個兒子,我被大家尊稱為"建設銀行行長"。
瓜瓜是剖腹產出生的,在醫院等待時,我總有些錯覺:這就是條"流水線"——每隔半小時就有一位準媽媽被推進去,約半小時後一個新生兒便誕生了,永不停息。在瓜瓜出生後,病床無比緊張,還沒出院,就有下一個孕婦家屬在病床旁等著你離開。
醫院裏人山人海的景象,早在老婆孕檢時,我就有體會。為了樹立"好丈夫"的形象,也為了表明我是個"好爸爸",我陪著老婆做了次B 超,沒想到,一直從早上8 點半排到上午11 點才輪到,排到時已是腰酸腿疼,恨不得跑到樓上的中醫門診來個按摩;等做完B 超,老婆更生氣了,因為做B 超隻需10 分鍾,而排隊要兩個多小時。
一個比我更值得同情的準爸爸告訴我說,他住在離醫院15 公裏外的郊區,早上5 點多就起床來排隊,然後等待懷孕的妻子8點左右趕來。
是的,這就是"嬰兒潮"。
英國《金融時報》曾將奧運會之後的北京描述為一個"被塔吊和嬰兒車重新定義的城市",如此詩意的形容卻意味著這一時期出生的寶寶將是競爭激烈的一代——對於優質資源的競爭和搶奪,可能將貫穿他們的一生。
仿佛一夜之間,我們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生子"熱浪:辦公室裏好幾個身著防輻射孕婦服走來走去的女同事;人事經理案頭堆滿了產假申請單;汽車後擋風玻璃上顏色圖案各異的"Babyon Board"的車貼;小區裏蔚為壯觀的嬰兒車長龍……根據國家統計局2009 年2 月26 日發布的數據顯示,瓜瓜出生的這一年,中國內地一共誕生了1 608 萬個嬰兒,在這之前的2007 年,數字是1 594 萬。而據上海人口計生委統計,2002 年上海常住人口新增了8.76 萬個寶寶,而到了2006 年這個數字增加到13.42 萬,2007 年有13.7 萬個"金豬寶寶",2008 年是16.6 萬個"奧運寶寶",2009 年"金融危機寶寶"的數據還未公布,據2009年10 月上海市人口計生委召開的2009 年人口出生預報新聞發布會上顯示,預計2009 年全市常住人口出生數將達到16.5 萬人左右,基本持平。按現有的人口推算,中國人口的最高出生率將出現在2016 年,中國將誕生一個長達10 年的"嬰兒潮"。
"嬰兒潮"最大的問題,就是養育的高成本和這批嬰兒在未來需麵對的"殘酷"競爭。
至目前,中國人口學界公認中國有過4 次嬰兒潮。第一次為20世紀50 年代,新中國成立之初,抗美援朝後,我國仿效蘇聯鼓勵生育,生孩子多的母親被尊稱為"光榮媽媽",由此帶來了人口的迅猛增長;第二次為三年困難時期結束到20 世紀70 年代初(1961 ~ 1970 年),在20 世紀70 年代初降生的孩子的出生證上,除了偉大領袖毛主席的頭像及最高指示外,還印有一句話:"一個太少,兩個不多,三個正好";第三次是從20 世紀70 年代末到20 世紀80 年代初,"文革"的結束,加上上一輪"嬰兒潮"的餘蔭,使得中國人口再度暴增。
而第四次"嬰兒潮",恰是"80 後"們集中進入生育年齡後的餘波震蕩。與前幾次最大的不同在於,這批嬰兒是"獨生子女第二代"(獨二代),他們在經濟上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他們"不缺錢"。
托福於中國經濟的成長,如今28~46 歲的人群,恰是舉世矚目的財富創造者和消費者主力。因獨生子女政策而形成的4 ∶ 2 ∶ 1的家庭結構,使得"獨二代"們一出生便擁有至少兩代人積累所得的可觀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