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祠堂受罰(1 / 2)

夕陽西下,暮色降臨,街市上的商販帶著一日的疲憊與滿足吆喝著收著攤兒。

“妹妹,再撐會兒,就快到家了。”馬上的宛誠勒著馬韁,因為顧慮到靜遠的傷勢,不敢騎得太快,隻鬆鬆地讓馬慢行。

“姐,我沒事兒,回去千萬別和母親說我受傷這事兒,隻讓哥去請太醫就行了。偷偷跑出去就已經犯了錯,再說被箭傷了,還不知會被訓成什麼樣。”靜遠有氣無力地說道。

宛誠點點頭:“也罷,還是妹妹你心軟,那小兔子今天遇上你這個菩薩,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早知道你喜歡兔子就該讓人買了來養,也就不必挨這一箭了。”目中所及,卻是不遠處的王府。暮色中的府邸透著股威嚴之氣。似乎在提醒著每一個來訪者自己的身份。

“姐,呆會先回房換身衣裳再去上房吧,這樣見母親,實在是……”靜遠的口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無奈與頹唐,不知是累了還是怕了。

兩馬停在了角門口,卻見那兒早已站了一人,滿臉焦急之色。“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到底上哪兒去了?整個京城都翻遍了,母親都準備進宮找人了!”

“哥!”靜遠歉疚地喊了聲,在宛誠攙扶下了馬背。

“快和我見母親去,都等著你們呢!”靜遠的哥哥靜航滿臉怒色,“郡王府席上,還沒注意著,你倆就不見了,連那芬婭小丫頭都被你倆收買了,先說是去她房間補妝,過了一會兒,又不知從哪來了個丫鬟回說在後園中和王府裏的妾侍在河邊編柳枝玩兒。最後左等不來,派人找了大半個王府也沒見著人影,那芬婭郡主才說是出王府了遛馬去了。所好這回安郡王是世交,統共知道的也沒幾個人,不然,這一個未出閣的公主加上一個尚書家的小姐到處亂跑,成何體統?”說道最後,語氣已頗為嚴厲。

“靜航哥,我們知道錯了,這就隨你去見舅母,不過這之前先容我們回屋換身衣裳可好?這樣子見舅母可不是火上澆油嗎?”宛誠一臉無奈可憐惜惜地道。

“現在知道怕了?怎麼頭先出郡王府的時候沒見你倆怕呀。不行,這會得讓媽好好地給你倆立立規矩,怎麼做好未出閣的小姐!”靜航仍是不為所動,隻示意丫鬟們,讓她們趕緊的伺候兩個小姐去見母親。

宛誠無奈地吐吐舌頭,一個勁地給靜遠使眼色,示意靜遠說動她哥。靜遠會心一笑,轉向正從角門向府內進的靜航:“好哥哥,您看現在反正是晚了,又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您老就看在上回妹妹陪著十二萬分的小心給您老打的扇絡子上,讓我和姐姐換身衣裳吧!”

靜航聽靜遠的求饒的聲音已經是軟了,況且見她倆這副模樣見母親還真是不大好。麵子上仍是裝做勉勉強強的樣子,轉身吩咐丫鬟去告訴姐妹倆屋裏的丫鬟趕緊預備著衣裳候著。“罷了。你倆麻利著點兒,我這就回稟母親去,呆會兒讓靜寧領你們倆來。”

“哥,我好嫂子可在母親那兒?”靜遠一臉天真無邪地望著靜航,靜航又好氣又好笑地道:“真拿你沒辦法,能幫你求情的人都在母親那兒候著呢,敏孝從安郡王府席上出來就沒離開母親,可滿意了?現在上房就等你這個肇事的呢!”說著就著手裏的扇子敲了下靜遠的腦袋。一旁的宛誠忙拖著靜遠:“快走吧,別在這兒閑話家常了!回頭這坎過了還愁沒時間說?”說著拽著靜遠走了。

到底是靜航先遣人吩咐妥當了,丫鬟們早打起簾子候著了。姐妹倆忙裝扮起來。

一會功夫靜寧就來了。“姐姐們可好了?哥讓我來接二位姐姐!”院子裏靜寧清脆的聲音響起。

“好精致的屋子呀!”我環視四周暗讚道,但見屋正中擺著一張雕花檀木桌,案頭一方寶硯,筆架上懸著幾支羊毫筆,書架子上整齊地布著幾部書。牆上卻是難得的一幅秋亭觀鶴軸。窗子上新換的銀紗濾著落日的餘輝斜斜地投影著院子內的幾竹翠竹。

好聽的聲音樂了,娓娓道:“我怎麼說也是個郡主哇,閨房自然得有郡主的樣子。”

“這屋子可有名字?”我問道。

“你方才進來時沒注意嗎?爺爺親提的字‘遠霞閣’,取意‘非寧靜無以致遠,落霞與孤鶩齊飛’。”好聽的聲音悠悠地解釋道。

“不錯,意境悠遠,心境寧靜致遠,遐思似落日緋紅,諸葛亮的錦句配著王勃的佳言,到是別有一番情趣。”好聽的聲音聽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會意,頗為欣喜地嘉獎了兩句。

“這琉璃瓶配著幾株石榴花也甚是好看,案上的筆洗,牆上橫斜的古琴,不失閨閣秀氣又盡顯主人豪情,幽雅中還透著貴族氣息,我蒜服了,你有這才華應該去做個室內裝潢設計師。”我聽了兩句讚許隨口就得意忘了形。

“什麼設計師?”好聽的聲音詫異地問道。

我剛要回答,隻見內室的丫鬟已撩起珠簾,蘭芯、蘭蕊擁著靜遠,秋韻、萏瑤簇著宛誠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