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想跟段當家做個生意而已,段當家不會那麼小氣吧?”

“白二,我生平最不喜歡的,就是受人威脅,你可知道?”他緩緩摩挲著中指上的鷹戒,一雙晦暗如深的瞳仁裏,仿若死水一樣空洞黑暗。

“自然自然,不過——”他看著他老身坐定的模樣,依然緩緩笑出了聲,“不過既然段當家坐在這裏,那麼一切,總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

突然,書房門被人敲響,白二眉頭一皺,雪白的眉毛也跟著上翹了下,大聲唬道:“我不是說過,我跟段當家有要事要談,不許打擾我們嗎!?”

他在事先就已經交代好,有什麼事情都不可以進來,所以他這下也隻是試探,因為他深懂他的手下,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是不會輕易的來敲這扇門的。

“當家,有要事稟報!”門外那人卻依然高聲道,聲音裏似乎還夾雜著急切。

白二爺將眼光投向段子梟,他的眉眼沉斂,直說了句,“既然白二爺有事,那我就先出去!”

“對不住了,段當家!”那白二爺握緊了雙拳,卻是無可奈何。

段子梟的唇瓣幾不可見的微彎了下,起身出去。

隻不過在開門的時候,與那個手下打了個照麵,他看到對方眼裏的急切與見到他時的怒意時,不動聲色的閃了眸。

門關,將所有對話阻絕在後。

“有什麼事,非得到這個事兒來告訴我,你不知道,現在是關鍵時期——”

白二爺看著手下進來,剛想一陣咆哮,那手下卻是三步並兩步的走到他的麵前,繼而彎下身,附耳在他耳側道:“當家,是這樣的……”

那白二爺聽後,龐然大怒道:“你說什麼!?跑了!?”他的眸光中滿滿的是不敢置信跟驚怒。

“怎麼做事的,讓你們看管個人都看管不好,我要你們有何用!?”

那手下等他一頓怒吼完,抖索了下身軀道:“當家,你看現在究竟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給我找,馬上去找,你們所有人都出動,務必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回來,要是讓她跑了,你們全都得死!”

他在原地徘徊了許久,腦海中忽然掠過段子梟剛才唇瓣一彎的情形,眼中更是冷意破深,“分兩批人,一批去找那個女人,一批去堵住段子梟。”

“是!”那手下不敢反駁,領命而去。

門再度合上,白二爺隱藏在暗處的臉孔,幾乎快融入深色的黑。

唇邊的胡子一翹,他的眼睛暗而幽深,“繼而不喜歡好好談,那就別逼我玩真的!”

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說以前不敢得罪段子梟,現如今,他是沒什麼好怕的了。

如果這次合作不成,恐怕他也玩玩了。

黑道上多的是亡命之徒,白二爺就是白刀子紅刀子裏混過來的,現在已經是最後一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