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嚴瓊華花容失色的扶著宮門,她完全沒有想到白錦繡會有這樣的雷霆手段,她也總不過是一個王妃,竟敢到她宮中擄人。
剛剛,嚴瓊華在回來的路上還想著,白錦繡肯定是去了皇上那裏告狀,至於說辭嚴瓊華都已經想好了。
見形容急迫,嚴瓊華忙對近身宮女說道。
“快,你們倆偷偷的出去,務必告訴父親知道!”
“是。”
那兩個宮女閃身出去。
嚴瓊華其實在心裏信不過大悲,這個大悲雖不是皇上的心腹,可是卻也中宮中的管事太監。
現下,不能除了大悲,唯有利誘!
“公公,想是你也看明白這宮中的形勢了,不知公公以後可願侍候著長佑?”
“奴才願意。”
大悲公公想也沒想,喜形於色的在宮門前雙膝跪了下去。
“奴才願為太子甘腦塗地!”
嚴瓊華心中大喜,若是以往她也許不信,但是現下皇上的身子已是到了頭了,這宮中已然人心惶惶,誰不想給自己尋個活路。
心中定了定,嚴瓊華麵上一笑,道。
“嗯,平日裏本宮就看著你是個好的,比大喜強上許多。隻是你沒有他那樣的圓滑,皇上也不喜你,本宮就是想要提撥,也沒得個說法,今日倒是看你是個伶俐會辦事的,本宮心中有數了。”
能侍候未來的皇上,做近身太監,那已然是宮內太監到了頭的榮耀了,這樣的錦繡前程想是無人能夠視若無睹。
嚴瓊華這裏心中篤定,這大悲要用,但是也要防,現下倒不妨隻拿今天的事做為試探,便道。
“你趕緊去幫我探聽一下,王妃把我母親請到哪兒去了,如果在長公主的宮裏,你便說皇上要見我母親,然後把母親帶出來。若是出了宮,你隻管也這麼說,明白嗎?另外再捎句話給攝政王王妃,告訴她宮中危險,讓她設法自保。”
“是。”
大悲領命而去。
嚴瓊華不會真的信了大悲,大悲轉身才走,她就叫了宮女拿著自己的玉牌叫進了宮中的侍衛總領,此人姓李,他才是嚴瓊華的用心栽培了多年的心腹。
“攝政王王妃呢?”
那侍衛隔著宮簾,站在門下,低聲回道。
“半刻鍾前,剛出了宮,坐的轎子,身邊就帶了幾個小丫頭,長公主把她送到了宮門口。”
嚴瓊華又問。
“沒去見皇上?”
“沒有,微臣打聽過了,是走的西便道,出的西角門,沒有從前殿過。”
“這便好。”
隻要不鬧到孫昭的麵前,就好。
嚴瓊華心中大定,自是以雷霆手段安置了宮中一應事宜,設了多少法子把文華殿的消息瞞了起來,她以為這樣便是天衣無縫了。
外間更是好辦,現在孫恪不在京城,父親就是動動小手指頭,也能把事情壓伏下來,把母親從白錦繡的手中要出來,隻是嚴府母親是不能再回了,京外的庵堂也不能安置,江南那邊更是孫恪的地盤也不是個去處,東麵是曲家的勢力太深也不穩妥。
左右想著嚴瓊華這才定了主意,要把母親送回嚴家故裏徽州,有族人在那裏,到底是舊宅故裏,才能保母親一世平安。
孫恪就是想要把手伸過去,自己到時候警覺著些,總是有法子的,畢竟是生養了自己一番,總還有些念想在的。
嚴瓊華打定了主意後,讓宮女給自己梳洗打扮了番,親自去了孫元泰的宮中。
其它人倒還好說,隻是這孫元泰少不得她自己過去安撫一番,至於說辭,剛在文華殿中的事情想是孫元泰也看到了,而白錦繡出宮倉促,肯定不及和孫元泰交待什麼,這個事情讓皇上背了,卻是正好的,本來,皇上就有殺白錦繡的心,若不是皇上有意放縱,母親的人又哪裏這麼好的就混了進去,那麼容易就下了手的。
嚴貴妃到的時候,孫元泰正在學琴,像是今天沒有什麼情緒,也不知道是琴師錯了哪裏,嚴貴妃到的時候,人已經跪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了?”
孫元泰正坐在榻上,拿眼狠狠的瞧著戰戰兢兢的琴師。
“她拿了個極生硬的譜子敷衍本宮,娘娘,本宮不要她教了。”
“那便換一個,沒得為了個奴才氣壞了身子。”
這人是孫恪請來的,嚴貴妃不好責打,罵道。
“沒眼色的東西,看把公主氣得,還不滾下去。”
等孫元泰的身旁的人也被嚴瓊華遣走了以後,嚴瓊華這才編了套說辭,還說要讓孫元泰盡快透了消息出去,說是皇上要為難白錦繡,讓孫元泰趕緊給孫恪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