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長姐不會不管我的。”
狠狠的抹著眼裏的淚,嚴如玉不相信被白錦繡言中的那句話。
“不會的。不會的。”
嚴如玉這一時半刻的連哭帶鬧,身上已然沒了力氣,就是她想要爬起來,自己都做不到,可是,房間裏此時隻留下了那兩人冷眼看著她倒在地上的嬤嬤,連個上前扶嚴如玉的宮女太監都沒有。
嚴如玉想站起來,她想給父親,給自己的母親寫信,可是,她怎麼也撐不起身子。
“你們扶我起來。”
喚了一句身後的兩個粗壯嬤嬤,嚴如玉極勉強的撐著自己在地上坐了起來。
“娘娘,地上涼,奴婢扶您起來。”
說話的並不是那兩個嬤嬤,而是嚴韶華指派的兩個女官。
“我不用你們。”
嚴如玉此時仍舊慣性的使著性子。
“去叫婷兒和意兒過來。”
“娘娘,貴妃娘娘說了,這些日子隻有我們二人在您身邊伺候,其它的奴才等一律不許近身。”
女官的話說得語氣極淡,根本不是在對主子說話的腔調,其實這也是嚴如玉自己折騰的,否則以兩個六品的女官,縱使如何也不會憑白無故的給一個正們的妃嬪臉色看。
“你們,你們竟合起夥欺負我。”
嚴如玉的眼裏的淚此時已經哭得自己花容零亂,脂粉失色。
“娘娘,起來吧。”
兩個女官分了左右上前,齊齊的架起了嚴如玉的胳膊,將她搭著到了梳妝台前。
嚴如玉身上委實是沒了力氣,又兼看著自己太狼狽了,便由著兩個女官給她挽了個如意髻。
女官挽發的手藝雖不是十分的稱手,便好在還算是成個模樣,服侍著嚴如玉挽了發後,又給她插了一對丹鳳銜珠的金步搖,鬢發間冠上了些指甲大小的珍珠。
服侍著嚴如玉洗了臉以後,嚴如玉才勉強有了此精神。
“你們都出去,我要給我娘寫封信。”
嚴如玉心裏憋悶著抑鬱,實在是受不了。
提起筆以後,更是一邊寫便一邊哭,那淚水濕了紙,不得矣又重新拿了一張,
在寫信封上的字的時候,嚴如玉又是一陣的難受,哭得已然抽咽了。
“把這信交給我娘。若是讓我知道了你們沒辦事,仔細我扒了你們的皮。”
嚴如玉怕長姐扣了她的信,交待了又交待,讓兩個女官派人送到丞相府。
女官做不了主,拿著信便到了嚴韶華的正殿。
此時,嚴韶華的殿中有人,正是宮中的端妃曲氏。
“妹妹,還要好生的替本宮安撫一下公主。”
“是。”
曲妃進宮以後一直不得寵,直到了二年前,孫昭才記起了有她這麼一個人,當然時麵的絕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是曲家的人,想來,這宮中生存,所能仰仗的不止是姿色。
曲妃生性本份,就是孫昭對她格外的恩寵,也不見她有什麼喜怒形於色的樣子,仍舊像是上倨嘴的葫蘆般,甚少說話。
“皇上前兒還說妹妹的棋藝不錯,等改天本宮得了閑了,定要與妹妹手談一番,以前竟不是知道妹妹有這樣的喜好。”
“貴妃見笑了。”
曲妃起身,施身福禮道。
“總是以前看了幾本閑書,連個對弈的人都沒有,隻是日子長了自己琢磨著了。”
“妹妹何必如此的客氣,皇上既然都誇獎了,必是有過人之處,妹妹也不必太過自謙了。”
嚴貴妃話裏帶話,眼裏冷刀不見血的落在曲妃的身上。
若不是礙著曲妃的家裏現在得了勢,正是皇上用他們的時候,這個女人,以嚴貴妃的心性自然是留不得的。隻是,現在卻少不得與她周旋。
“臣妾不敢。”
嚴貴妃笑道。
“你啊,就是這性子太悶了些,平日裏了不到我宮中走動,就是公主的宮裏,也不見你走動一兩回,再怎麼說,公主的身上到底是流著你們曲家的血。”
“不敢,請貴妃恕罪。”
曲妃雙膝跪地,發髻低垂。
“臣妾家人原本不過是市井小民,偶然得了官位,至到現在家中也無什麼可以值得稱耀的事情,公主乃是皇室貴胄,臣妾不敢攀附。”
嚴貴妃冷冷的打量著眼前,雙手伏地的曲妃。
若是曲妃當真是這麼想的,到底還是成不了什麼事的,若是,她隻是在一味的隱忍,那這個女人將來便是自己的製肘。
“你啊。”
想是想著,嚴貴妃此時已經下了榻,親自搭手扶起了曲妃。
“總這麼謹小慎微的,你我姐妹進宮不過就差了一年,想來也是一道宮牆內一起住了七八年了,本宮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隻不過是平日做給那些奴才們看著的罷了,若是不冷著臉子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奴才瞪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