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山的婚事我也與王爺提過了,王爺並沒說什麼,隻是錦月總是個庶出的,太過委屈了鈞山些了。”
“都是我的孩子,哪兒有委屈了誰的道理。鈞山也是見過你妹妹的,我和他前日也說了說,那孩子的原話便是既然是你管教長大的,哪兒會有什麼錯處去,再則,細論起來,錦月那孩子也算是我的外孫,現下鈞山也因為他祖父上任的關係,耽誤了婚事,他祖父的意思也是咱家的孩子是最好的,曲家到了今天的日子,早已經不求門第顯貴了,任它金山銀山,又是怎麼樣呢,外祖母現在這把年紀什麼沒有經過看過,你若是再說這話,便是在傷外祖母的心了。”
“我,沒有。”
白錦繡雖然明白水氏的言辭裏有幾分的應酬之意,但是,這卻也是水氏最原本的想法,不過是想圖曲家一個安穩罷了。
白錦繡想了片刻,又叫了一聲,外祖母。
水氏聽著白錦繡聲音軟軟的叫她,又再加上白錦繡眼神裏幾分肖像是白錦繡母親當初遠嫁的時候,那一聲格外戀戀不舍的叫著自己娘的模樣,水氏當即自己就紅了眼眶。
“若是,當年沒有那狗奴才,若是……”
水氏也不知自己怎麼就說出了這句話,這件事情雖然曲懷德刻意的叫下人隱瞞過她,可是,到底後宅是她眼皮底下,這種事情又怎麼瞞得住,水氏在夜深人靜和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不知道想過了多少回,有多少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想過了什麼,太多了,反倒記不得了。
想到白錦繡可能與阮家的公子舉案齊眉的承歡在自己膝下,想到若是沒有了那樣的糾葛,也許自己這個外孫女也會帶著孫女婿,帶著她們的孩子一起進了曲府,那該是怎麼樣的一番闔家齊整的情形。
可是,現在,莫說是見孫元泰,但是那新出生的孩子,自己想要見一麵都困難。
水氏想到此處,眼裏的淚便盛了些。
白錦繡已然明白自己觸了老太太傷心的地方,隻能破涕轉笑的道。
“老太太,原是來勸我的,怎麼自己倒哭了起來了。”
水氏見白錦繡這樣,這才拿帕子掩了掩自己的淚,問了白錦繡現下吃的什麼藥,又是哪個太醫在給請脈,待知道了孫恪竟把太醫院的幾個醫正在短短的半個月裏都折騰到了,水氏的心這才安穩了些。
皇上不喜自家外孫女,水氏實在怕孫恪也跟著皇上的意思,將白錦繡放之一旁,反倒寵了新進府的幾個貴人,到時候,白錦繡雖然有個王妃的名位,隻怕往後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當聽了孫恪如此的在意白錦繡,水氏這才真的臉上有了笑意。
“實在是沒有想到,王爺能這麼疼你,到底是生養了孩子的關係。”
白錦繡並不反駁。以她的觀點,孫恪現下這樣的對她,已然已經出了白錦繡的意料之外,所以,也隻是笑了笑,並不答話。
曲鈞山的婚事就這麼算是定了下來,白錦繡怕白錦月再做了什麼損了顏麵的事情,也擔心寧氏在裏麵使壞,在送走了水氏,便親自寫了封信,把這樁婚事裏的厲害關係,和那些關係到白錦月的未來在婆家的事情,都幾乎是絞盡了腦汁的寫了,另外還有白錦月的嫁妝的事情白錦繡繡也在信裏也寫了自己的意思,算是與白方商議。
這封信足足的寫了七八頁,待封了信以後,白錦繡又想到白錦月對孫恪的心思,心裏又有了些起伏,自己忽的起了些不快的心思,把信擱在了一邊。
待到用過了晚飯後,白錦繡讓瑞雪親自去把阮玉環請了進來陪自己。
對阮玉環白錦繡並不瞞著心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才說了一半,看到阮玉環半句話也不答她,卻含笑的看著她的時候,白錦繡自己也忽的釋然的笑了笑。
“原是我糊塗了,和她一個孩子計較,反倒把自己也扯進去了。”
“我還沒說話呢。”
阮玉環應了白錦繡一句,兩個人相識一笑。
“今天晚上你就憩在我這裏吧,好些年沒有一起睡了。”
“不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阮玉環哪裏敢應了。
白錦繡笑著解釋道。
“他說今天不會回府了,在宮裏憩下了。”
阮玉環看著白錦繡極平靜的眼神,遲疑了片刻道。
“你就那麼放心,不怕他在宮裏與宮女有什麼牽扯?”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