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以後,白錦繡便這樣氣勢洶洶的出了王府的內宅,到了外宅的時候,一抬眼便又見到了王府的大管家。
白錦繡冷冷的一笑,掃了眼這位像是滿麵和氣的王府總管,白錦繡極是氣定神閑的說了句。
“備轎。”
王府裏的侍衛都是現成的,片刻的功夫就已經集在了王府正院的門口,因為白錦繡坐著轎,又是沒有按著規製從後院裏出來,所以,隻得打開了王府正門旁的角門。
這個門也是極少開的,當這個門打開了以後,王府的門口路過的人都紛紛的停住了腳。
這些人都是知道的孫恪不在府裏,正是愣著神的盯著的時候,見到一頂青呢小轎被抬了出來,便都明白了這是王府的內眷。
“是錦繡夫人吧?”
“聽說這位夫人極是善妒,就是景王都有些懼她的。”
“我家有親戚在王府裏當差,遠遠的見過這位夫人,說是長得國色天香,像是九天裏的仙女一般。”
“仙女,你見過仙女會模樣,便是大家小姐你都沒瞧見一個,倒是想著仙女……”
且不說這些人如何的議論,白錦繡隱約間隔著轎簾聽了幾句,可是,這時候她的心裏惦記著的是元泰,哪有什麼心情理會這些市井的傳言。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因為她是景王的夫人,所以,也不必遞了帖子,直接是遣了人進到椒寧殿裏報了嚴貴妃,自然是有宮中的人把她引了進去。
白錦繡匆匆的下了轎,進到了椒寧宮,便見到在當院著著一堆的人,有太醫,有宮中的嬤嬤,太監,宮女。
這些人見到了白錦繡都伏下身去。
“起來吧。”
白錦繡才說完了話,便見有宮中的嬤嬤扶著身形瘦弱,麵色略黃的嚴貴妃走了出來。
“妹妹現在這樣的身子怎麼還來了?”
“臣妾白錦繡見過貴妃娘娘。”
白錦繡先是端正著的姿勢的給嚴貴妃見了禮,然後才就著嚴貴妃身旁的嬤嬤牽著的手起了身。
“本宮知道妹妹是擔心元泰,隻是皇上有命不許將消息漏了出去,所以,這才沒有派人去王府告訴妹妹。”
“嚴貴妃客氣了。”
白錦繡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心思與嚴貴妃虛應說話,直接了當的問道。
“公主現在情形如何?”
“已經好許多了,現下能用些湯,太醫剛才看過,說是再用三劑藥就沒什麼大礙了。”
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白錦繡已經到了椒寧殿的正房的門口。
可是,就在這時候,嚴貴妃竟是側身陰在了白錦繡的近前,根本不讓她往裏麵再走。
白錦繡在廊下停住腳,擰著眉毛,冷聲問道。
“貴妃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能進去。”
嚴貴妃身上帶著股極大的氣勢的樣子,竟像是把平日裏管教宮娥的本事拿了再來。
白錦繡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冷冷的一笑,眼裏看著嚴貴妃,絲毫不懼,而且也是麵帶了冷色。
“裏麵是我親生的女兒,她現下病了,貴妃卻不讓我進去,錦繡卻不知道這是哪家的道理。”
嚴貴妃以眼示意幾個近身的嬤嬤此時已經闔上了正房的那扇門,白錦繡聽著裏麵竟然是落了門栓。
“打開!”
厲聲的喝了一句,白錦繡伸手揚開嚴貴妃伸過來的手,不管不顧的便要往裏麵闖。
因為白錦繡的身上有孕,月份也是快近臨盆了,這時候就是站了滿院子的奴才,卻是無一人敢上前攔白錦繡。
嚴貴妃自從生了皇子以後,身體就極虛,一直就沒有養回來神,就在前幾日,孫元泰又莫名其妙的病了一場,使得孫昭對她鮮有的厲色,所以,嚴貴妃這幾日過得自然是踏實不了,身子也跟著越發的虛了。
扭著白錦繡的手腕,嚴貴妃眼裏定定的看著白錦繡,似是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就不念著你肚子裏的世子嗎?”
“肚子裏的是我的孩子,裏麵的也是我的孩子,貴妃也是當娘的人了,想是應該清楚錦繡此時的心境如何。”
嚴貴妃根本不敢放開白錦繡的手,她的心裏還有些私心,又勸白錦繡道。
“妹妹且莫扭著了,皇上下過嚴旨,六宮中除了我以後,任何人不許久,更何況妹妹現在的身子極重,若是妹妹有個差池,皇上也無法向王爺交待,請妹妹為大局著想。”
“我想不了那麼多。”
白錦繡伸手撫開嚴貴妃的手,她也不過才走了兩步,就聽到後麵一聲聲音極尖的呼嗬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