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在景王府裏的安穩自然是牽扯到了曲府的興衰成敗,水氏哪裏會不當心在意,她見寧氏說話的時候一副胸有成竹的顏色,便急急的問道。
“那你有什麼主意?”
那些市井的謠言在水氏的心裏已經生了根,她深恐孫恪會冷落了白錦繡,這兩日正在因為這事情弄得極不安生。
“倒也好辦。我看不如咱們家找個極穩妥可靠的小姐,送進王府裏,與大小姐一來做個伴,省得受了人家的欺負,二來呢,也能助大小姐一臂之力。這些日子那些話媳婦也聽了些,大小姐的名聲可不能不要,也不能有損,若是這時候大小姐為王爺納了妾,那些謠言便不攻自破了,這便是三全其美的好事了。”
“好是好,可是這人去哪裏找?”
“老太太難道還沒想明白嗎,咱們三小姐回來以後,便做下了病根,恕媳婦看,隻怕是有了什麼事情,把三小姐逼到了這個境地。她在王府裏住的時日也不短了,而且咱們家的三小姐不說國色天香,也是溫柔似水的。而且老太太也知道三小姐素來性子軟得不能再軟,若是一哭二鬧的把戲,錦薇使著出來我倒是信了,可是,三小姐,隻怕是真有什麼事情了。”
水氏也頗有些恍然,她還記得王府裏的管事嬤嬤把白錦月送回來的時候,水氏曾經問過是不是白錦繡的意思,那婆子所答的話,卻極含混,隻說現下白錦繡懷著身孕,王爺吩咐過任何事情都不能去驚擾錦繡夫人,回來是錦月小姐自己要回來的,所以,這才把人送了回來。
寧氏看水氏已經動心,趕緊又加了把柴,極熱絡的說道。
“這事還要老太太與大小姐去說,您總是她正兒八景的長輩,隻有您有這樣的臉麵,而且您說的話,大小姐素來是聽的。”
水氏在深宅大院裏已經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這樣的妻妾相爭的戲碼也是家家都是有的,而白錦繡現下的聲名確是對曲家不利,水氏自然是覺得這是個好法子,便點了點頭,也算是應下了。
此事,水氏沒有和任何人說,隻是在心裏一點點的盤算著,她越是打算,越覺得這麼做是最合適不過的,所以,也便沒有和白方商量,隻等著再過幾日去景王府的時候,與白錦繡提這件事情。
水氏這裏還沒有來得及去景王府,便從景王府裏又傳出了條讓水氏極其膽顫心驚的消息,孫恪竟是親手處置了白錦繡身邊的貼身嬤嬤施嬤嬤,打了三十板子,後來是白錦繡親自求了孫恪,孫恪才允了那個施嬤嬤繼續留在白錦繡的身邊。
要知道這貼身的嬤嬤便是主子的臉在,在水氏看來,孫恪這是生了白錦繡的氣了,拿下人做了由頭。
“趕緊,叫鈞山回來了以後,也不必換衣,立刻到我房裏來,就說我有事情找他。”
水氏吩咐了身邊的婆子後,越想越不安生,又趕緊叫身邊的婆子去白方那裏打聽是不是有其它的消息。
等到曲鈞山從衙門回到了曲府,才進了大門,就被嬤嬤引著到了水氏的房裏。
曲鈞山原以為是老太太身子不舒服,所以,走過來的時候腳步極快,隱隱的都見了汗,現下見奶奶身子還好,隻是臉色不好,這才放了些心。
“奶奶,怎麼了?有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你可打聽了嗎?王府裏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就打了你表姐身邊人了?是不是王爺因為那個妓女的事情,惱了你表姐了?”
曲鈞山還不知道,聽水氏說白錦繡身邊的奴才被打了,又見老太太萬分的著急,便勸道。
“奶奶且寬心,可能是表姐身邊的奴才犯了錯,不會是什麼大事的,若是表姐有事,自然是會有人來報信的。”
“你哪裏懂得這些內宅裏的事情啊,趕緊去外麵打聽一下,也不必吃飯了,該花多少銀子去賬房裏隨意去支,我今天晚上定是要聽了消息才睡的。”
曲鈞山見老太太犯上來了拗勁,自己的父親和爺爺都不在家,不敢做什麼辯,取了二百兩的銀票後,曲鈞山便騎馬離開了曲府,轉了兩條街巷,他也不必多想,便去了慕容府。
讓慕容府裏的門子通報了不久,曲鈞山便見慕容瑉清一身錦衣華服的走了出來。
“曲大人,今天怎麼有閑到我府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