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切隻能忍著(2 / 2)

白錦繡站在地上,赤著腳,惡狠狠的盯著孫恪,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隱忍不住了,可是,看著孫恪,白錦繡一陣陣的咬牙切齒的恨。

孫恪並未坐起,僅是轉了身,手撐著頭,側身而臥的冷眼看著白錦繡,唇角扯了冰一樣冷的裂痕。

“你幾番欺瞞本王,肆意妄為,還指望本王對你做什麼君子?”

孫恪此時並沒有厲色,可是,瞧著白錦繡的時候,卻是目光灼人。

此情此景,實在是太過曖昧了些,白錦繡艱難的吞咽著本就幹涸的喉嚨,做勢的幹幹的在孫恪如犀利的目光下咳了幾聲。

孫恪卻恍若沒有半絲的察覺,冷眼盯著白錦繡。

“白錦繡,你可真是癡人說夢。”

說完了以後,孫恪再不看白錦繡一眼,闔眼便又臥了下去。

春衫薄被,眼前的男人似乎已經懶得理會她的樣子,白錦繡不知道要怎麼自處,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會壓不住心裏的那股邪氣,坐在椅子上,便再無睡意。

到了第二天上午,山海關的隘口正門大開,一麵金黃色的蟠龍帥旗下,孫恪身著王服如山一般沉穩的帶著他固有的威嚴端坐於馬上。

兩邊是他的那些親衛,今天這些親衛並未著便衣,而是著了半副的銀色鎧甲,整齊化一的分列在孫恪的兩旁。

白錦繡仍舊騎著她那匹棗紅色的馬,在孫恪身後錯開了些位置,遠遠的看到契丹的錦旗招展,車輛馬匹似是傾刻間便到了她的近前。

禮炮三聲,金鼓三響,鼓樂之聲傾刻間喧於耳際。

待入了城以後,也僅是稍加修整,一切都由孫恪做了遣派,白錦繡半句話也插不上。

於是,第三日一早,天剛剛啟了亮以後,盡管白錦繡絞盡了腦汁,連使賴的法子都想了出來,孫恪卻根本不接招,冷著臉的把她丟上了她自己的馬背。

在白錦繡剛剛翻身跳下馬背,還沒站穩的時候,孫恪驅馬到了白錦繡的近前,照舊是一副冷臉的看著她。

“你若再敢下來,這一路便與本王同騎一乘。”

白錦繡狠狠的握著韁繩,心裏罵著孫恪實在不是個男人。卻也隻能不情不願的與孫恪並著他的十二親衛,各騎快馬,直奔永樂城。

頭兩日白錦繡還能忍耐,可是到了第三日,大腿內側已經被皮質的馬鞍磨了很多的血泡。身下的紅馬每動一下,白錦繡便覺得十分的生疼,又兼著急行趕路出了滿身的鹹汗,更是讓人疼癢難耐。

這匹棗紅的大馬是當時契丹王精選與她的,雖然比孫恪坐下的那匹青驄稍差一些角力,卻還是讓白錦繡少糟了不少的罪,隻是,平日裏騎馬白錦繡也僅是做了個樣子。

連趕著三日的路,她明顯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在孫恪的麵前,白錦繡不想落了顏麵,又兼著心裏也明白孫恪如此行事明擺著是有意的為難她,想讓她折服在他的麵前。

所以,一切隻能忍著。

孫恪是常年在馬上的,而他的十二個親衛自然個個是驍勇之士,白錦繡便是咬牙堅持了兩日下來,這些親衛也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在停下來的時候,便偷偷的與她了一些慣用的外傷的藥粉。

第三日中午,才不過上了馬騎了又一個時辰,白錦繡就已經疼得受不了了。

強咬著牙,感覺腿上一陣的撕裂了一樣的疼,手裏握著韁繩,狠狠的用力往手心裏掐著。

以前,她也曾經和孫恪共乘過。那時,坐在孫恪的身前,半俯身於他的身下,做著那些小鳥依人,弱不經風的模樣,身著綾衣,頭簪翠飾,現下想起來,如是幻夢一般。

隨在白錦繡身後的一個親衛,眼見著白錦繡皮質的馬鞍上隱隱現著血跡,略想了想,催馬上前,在孫恪的側邊,低聲道。

“王爺,前麵有個茶寮,給馬匹弄些水喝吧。”

孫恪稍勒馬韁,他哪裏會不知道白錦繡的情形,回過頭,見白錦繡兩道淺眉繃得極緊的神色,身體這時候也在馬上繃得極緊,又見她眼裏那股子倔強不服輸的表情,半句話也沒說,催馬便又往前疾速的奔了出去。

白錦繡實在是疼得厲害,漸漸的便落在了後麵,直到孫恪與十二騎都不見了影子的時候,才皺著眉,痛苦的爬伏在馬上,竟是一副什麼也顧不得的樣子,哼了兩聲,仍不解疼,索性自己放了聲的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