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郡那個地方好在大夫多一些,另外兼著也有好的教習的先生,奶奶知道,爹爹的兩個兒子都大了,雖然都是庶出,卻也不能耽誤著,所以父親才想著搬到會郡去,一則那裏有好大夫,這樣一來就方便了調養您和爺爺的身子,另外也要給三個哥請教習先生。”
“你是說要把我和爺爺也接到了會郡去,和你們一起住。”
白錦繡微微一笑,拿帕子掩了掩嘴。
“奶奶,難不成我和爹爹還會誆您不成,當然是要接您和爺爺一起去會郡住的,爹爹已經請了族長,現在不在二堂上說著這事呢,想必現下爺爺也是知道了的。”
沈老太太沒有想到,錢氏沒有想到,滿屋子的奴才也都沒有想到。
那些沈老太太心裏的丫環婆子一聽這個消息,立即臉上都帶了雀躍的神色,要知道這輩子他們幾乎都沒出過了縣裏,總聽人說會郡是如何的好,雖然比不上京城的繁華,卻要遠遠的勝於這個縣城的。
“你此話當真?”
“真的。”
白錦繡點了點頭,這是她父親的願望,對於白錦繡說也沒有什麼妨礙,所以,眼見著爹爹高興,白的錦繡也是樂見其成的。
“那什麼時候起宅?可請人卜算過了。卻為何這事不早對我說,你個小丫頭哪裏知道這起個宅子是個多大的事情,又哪裏知道這個中的厲害。”
錢氏卻在得了這個消息後,給自己的貼身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個婆子立即就明白了意思,順著邊就遛了出去,去了前院打聽消息。
白錦繡任沈氏絮絮的和她說著,也不搭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像是忘了前兩日的不快,也像是忘了這些屋子裏的人是如何的算計的。
沈氏也早忘了這兩日她的心裏積下的怨氣,更忘了當初分家的時候,是怎麼偏頗了自己的二兒子的事項。
等過了午飯,白錦繡才得了片刻的清靜,在偏房裏睡了也不過就是半個時辰,就聽得耳邊有婆子在輕聲的說話的聲音。
“老太太那邊等急了,已經催了四遍了,就等著大小姐過去呢。”
“急什麼,反正我們大小姐也跑不了,總是要讓人歇息一下吧,我們大小姐的身子本就不好,這才睡了不到半個時辰,你們就這麼沒命的催,有那麼急嗎?”
說話的是蓮花,極清翠的嗓音白錦繡根本不用房刻了意的去聽。
自己起了身以後,隻是微微的抬了抬手,一旁的梅花便把剛才已經沏上的茶端到了白錦繡的嘴邊。
蓮花見大小姐醒了,立即出去吩咐小丫環端了水進來,又絞了濕帕子遞到了白錦繡的手邊。
白錦繡接了過去,淨了淨臉後,才緩緩地對進來的婆子說道。
“你且去回話,我過一刻便到。”
白錦繡起身以後,在繡床上坐了一會兒,才起了身,又去了廳裏。
她到的時候,隻有沈氏和錢氏在,就連丫環也僅餘了四個。
這是有話要對她說。
白錦繡斂著眉角,不動聲色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錦繡啊,你二伯母說,想讓你把錦城,錦樹也一並的帶上。另外還有錦娥和錦鳳。”
這是恨不得把二伯父的全家都帶上了呢。
白錦繡自然不想,可是,全都回絕了又不可能,想了片刻後,白錦繡微微福了福身子。
“老太太帶上錦城自是沒有問題,可是餘下的三個弟弟妹妹年歲尚小,家裏又沒有當家的主母,哪裏照顧得周到,我看還是算了吧。”
白錦繡這是幹淨的拒絕了,半點回旋的餘地也沒留。
錢氏的臉色當即就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
白錦繡索性不看,扭過頭,隻是瞅著自己眼前的白底青瓷的杯子上的纏枝蓮紋圖案。她之所以帶著錦城,也是因為錦城與錦霖的年歲上下相仿,而且錦城的脾氣秉性像極了他父親,不是一個招災惹禍的孩子,再一層,錦城是白家二爺原配的妻子的孩子,與錢氏的感情並不親厚。
錢氏原本是站在老太太的身旁,這時候,下意識的就往前走了一步,手裏握緊了帕子,眼睛裏更像是掛了刀子一樣的目光。她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來那個早死的病殃子。
“大小姐這是挑著孩子們了呢,還是緣著是因為我呢?”
“二伯母這話說得就不厚道了。”
白錦繡坐在椅子上,動了不動,挑眉看了一眼錢氏,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冷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