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你去取幾件給一一換洗的新衣服,還有把外間的床鋪整理了,需要添什麽衣物你也一起辦了。”楚軒道,說完回頭看向她,眼裏還是溫淡如水的含笑的目光。趙一一也露出一張恭謹的笑臉,但是十根長長的指甲卻在暗中收縮數次,心裏暗暗發狠,早晚有一天她會把他的這一副謙謙公子模樣的麵具撕下來,讓大家看到他的真麵目。 跟著瑾兒去了洗衣房,將楚軒的衣服鬆下,瑾兒便帶著趙一一開始在府裏閑逛,給她指點哪裏是老爺的院子哪裏是夫人的房間,那裏是姨娘的廂房,還有哪裏是廚房哪裏是花園,以及這楚府上上下下的關係網瑾兒也一一給她介紹了一番。 趙一一豎著耳朵聽著,原來楚軒竟然是這楚家的獨苗,府上的老爺叫楚恩行,是這錦國最大的富商,妹妹是當今皇上的寵妃。老爺娶了夫人後多年無子,又娶了幾房姨太太,可是姨太太們也一直沒有消息,直到中年,夫人才給這楚老爺生了楚軒,老爺視其為掌中寶,請了國內最有名的先生來給這個大少爺做西席,希望楚軒能考個功名,在古代士農工商,楚恩行隻盼著自己的這根獨苗再也不要做被人瞧不起的商人,可惜楚軒生的模樣俊俏,人也聰明的討喜,琴棋詩畫無所不通,偏偏從十三歲開始參加鄉試,接連四年了卻隻考取了一個秀才,慢慢的楚恩行也看出來了,楚軒誌不在此,不願入仕,也隻好放棄了希望,隨他去了。 “自然隻能隨他去了,”趙一一撇撇嘴,嘲諷的道:“他一個富家大少,不用考取功名也有殷實的家底養著,一代蛀蟲,能有什麽雄心大誌,他老爹也是看清楚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也就隻能做一輩子的紈!子弟了,不給他敗了家就算是他上輩子的福分了。”想想人家一雙鞋子就幾萬兩黃金,一年隻要做幾雙鞋子這個家就敗了,趙一一暗道。 “一一怎麽這麽說?”瑾兒不高興的撅起嘴,瞪了她一眼,“少爺的文采傳遍全國,十三歲的時候就寫了一篇策論傳到了宮裏,皇上和丞相大人都頗為讚賞,派人來勸說少爺去考取功名,少爺卻笑著說這官場就是我們家的染坊,看著鮮亮,其實濁氣重著呢,倘若他進去了就再也配不上他身上的那身白衣了。人生匆匆幾十載,和快樂人做快樂事才是最緊要的。” 趙一一瞪了瞪眼,就算官場是個大染缸她也削尖了腦袋往裏鑽,想當初她費了多大的功夫複習公務員考試才考進了那個市委的冷衙門,要染就染唄,天底下哪裏還能找到一份既不用幹活還可以拿工資,上班又可以打遊戲的工作?果然不是一個階級的人,人家嫌官場的濁氣重,她卻是巴不得有這麽個鐵飯碗,歸根結底還是人家富可敵國,就算不上班也一樣穿阿瑪尼,可是她這種平頭小老百姓,拚了命的考試工作也就買一件唐獅。 可惜,好不容易進了這個冷衙門沒多久,連福利還沒享受到,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成了一個小妖怪,好不容易學了幾個法術打算遊走世界,好日子還沒開始卻又回到了解放前變成了廣大勞苦大眾的一員,這就是人生啊!趙一一心中長歎,太衰了! “少爺不僅文采好,又會經營,自從老爺把產業交給少爺,家裏的產業是越做越大,連我們的月錢也長了好多,少爺待人又和氣,府裏上下沒有一不喜歡他的,少爺這麽看重你,讓你在書房伺候,還讓你做他的貼身丫鬟是你多少年修來的福氣,你還不知道珍惜,老爺早就說要給少爺配一個貼身的侍女,少爺隻是不要,如今少爺指了你,你該感激少爺才是,倘若伺候好了,少爺現在已經十七歲,納了你做妾你以後也算是半個主子了.......” 瑾兒兀自說著,趙一一越聽越離譜,伸出右手食指在瑾兒麵前晃了晃,十分不樂的道:“瑾兒,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在外間做特護是要做妾的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