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的意識還保留著,但是身體已經死了?”我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活死人,嬰鯉說他就是活死人中的報廢品,根本就是一些不上台麵的垃圾廢料罷了,實際上根本沒什麼能力。
而且她覺得靈雲很有問題,如果不是她能力不濟,強行使用了一些高等級的蠱術,造成了現在這種失敗的結果,那麼就是她跟這個男人有仇,並且是深仇大恨,才會讓她采用這種方法來讓這個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是說他會在意是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腐爛掉?”我小聲嘀咕著,同時對嬰鯉挑了挑眉毛,她的說法實在是太誇張了,意識不死身體腐壞,那他最後的結果豈不是要跟春桃一樣?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化為一灘膿水。
我想到這件事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打了一個哆嗦。不明白怎樣的怨恨,才能讓一個人使出如此手段。
“生或死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隻知道我現在還能動,還能說話,這樣就足夠了。”這個醫生的要求看上去並不高,但他好像沒有聞到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發出腐爛的臭味了。
實際上我們之前的分析隻對了一半,這個醫生並不是道術中人,他是一名癌細胞研究專家,一直以來,他都希望可以通過改變人類的DNA來達到治療癌症的目的。
為了能夠達到這種目標,他日以繼夜的工作,終於取得了一些初步的成果,可他自己卻得了重病。
三年前,他查出了肺癌,本來以為這是一個非常容易治療的病,沒想到醫生在開刀之後才告訴他,因為他的肺血管畸形,根本沒辦法做切除手術,隻能承受無窮無盡的化療和介入治療,這些年幾乎所有的治療手段他用過了,可結果他的病情並沒有好轉反而持續惡化。
而他傾其一生換來的科研成果卻得不到半分重視,在他重病之後那個實驗項目已經關停了,連同相關人員也被遣散,大家都不願意花時間和精力在這種可能會毫無收獲的項目上,情願做一些可以迅速變現的半成品。
這個小醫生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對整個世界都絕望了,他本來是為了自殺才來到了懸崖邊,沒想到掉下去之後不僅沒死,連身體都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傷痛。
這種從百米懸崖上摔下而不死的奇跡,讓他覺得自己超然了,他小的時候曾經聽過那樣的故事,如果老天覺得不應該死的人,即使跳下懸崖也能無災無難。
他突然不想死了,覺得這一切都是老天爺的安排,可在他望向四周的時候,他發現是有一個姑娘救了他,她說他有辦法幫他續命療傷,隻要他能幫她多做一件事。
“是靈雲提出讓你用DNA複製技術來保證地下的大祭司不會受到幹擾?那你們的利益交換是什麼,你會一直做研究一直到你真正死亡為止?”
我覺得靈雲掌握了不少新東西,連DNA技術這麼嚴肅的話題她都能夠了解,好像她偷偷跑到外麵讀了四年大學。
“我不知道什麼大祭司,我隻知道這是隔離傳染病的方法,靈雲說村子裏的人病了,必須用一把火焚燒才能夠讓病毒平息,可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族人受苦,所以才想到用這種方法把染病的人隔離開,同時用血液的力量幫助族人休養生息。”
靈雲和這個小醫生都是善於詭辯的人,尤其是這個小醫生,死到臨頭居然還能裝得呆萌無辜,將自己說成是這個村子的大功臣,這種話我實在聽得好笑,恨不得一劍就殺了他。
“哼,救人,這就是你救人的結果嗎?你進去看看,現在村子裏還有多少人活著?還有這些大槐樹,在你剛剛來的時候,所有的槐樹應該都是好好的吧,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你沒想過嗎!”
我覺得這個醫生既然要睜著眼說瞎話,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直麵屍體和廢墟,春桃死後吊腳樓也被毀了,可那股味道卻會讓人記一輩子。
我在邊界邊讓開了一塊地方,想把這個醫生引誘過來,不管他有多少能力,隻要他進入我們的包圍圈,就別想再好端端的走出去,反正靈雲最需要的人就是他,隻要我們能掌控這個男人,自然可以瓦解她的所有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