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曉被趙博文拉到醫院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大礙。李曦曉想回去上課,被趙博文堅持送到宿舍,命令休息一天。李曦曉拗不過趙博文,再者遊玉慈打她的那巴掌力道挺大,半邊臉都腫起來,實在不好去上課,隻好點頭答應。

任何流言都不是空穴來風。遊玉慈懷孕的醜聞傳得沸沸揚揚,走在路上就可以聽到三三兩兩的人群在談論同一話題。

幾乎在進教室的同時,李曦曉就知道遊玉慈為什麼對她動手。這頓打挨得有點莫名其妙,被指責散播留言的人卻是最後一個知道流言的人,很可笑,不是嗎?

坐下,抽出書,李曦曉埋頭苦讀。寡言少語,對外事漠不關心的同桌忽然轉過頭來。他問:“流言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李曦曉搖頭,怕沒表達清楚,補充道:“不是。”

李曦曉的同桌是個男生叫章強,和李曦曉一樣,來自貧寒家庭。章強相貌普通,個子不是很高,成績也不算太好。

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趙博文,李澤宇那樣的天才,當然,也不能說天才就沒有付出努力。章強不是很聰明,能進這個班,全靠努力和汗水。他平時很少說話,對八卦緋聞都不在意,隻知道埋頭念書,是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在加上李曦曉也是個沉默的主,兩個人雖說做了將近一年的同桌,說的話用一個手指都數得過來。也幸好兩人都不愛說話,倒也相處得融洽,要是換了別人,估計早就受不了這有自閉傾向的兩人。

李曦曉雖然奇怪章強會問這樣的問題,但也沒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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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二,李曦曉的偏科就體現出來。李曦曉數學不是很好,再加上理科的數學本來就難,高二的內容比高加深奧不少。一次次測試下來,饒是李曦曉這樣的麵癱,眉眼間也添了點憂愁。

不過,她從來都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

李曦曉深知勤能補拙。吃飯時間大家都去吃晚飯了,空蕩蕩的教室裏,她一人在埋頭做習題。草稿紙上密密麻麻都是推算的式子,這道函數題一層一層算下來,最後將得到的函數代入,得到的還是原式子,又繞回去了。李曦曉有點煩,不知道哪出了問題,耐著性子一步步檢查。

“如果你把這個式子代入這個的話,我想結果可能會不一樣。”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圓潤,指著草稿紙上的一個式子。

李曦曉轉頭,旁邊的男生衝她微微一笑。

李曦曉覺得耳根有些熱,卻也把注意力放草稿紙上。她看了一下,接著眼睛一亮,拿起筆飛快地演算起來。

趙博文沒再說話,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少女泛著紅的小巧耳垂,覺得可愛極了。

李曦曉寫下答案,輕輕吐了口氣,誠心實意的道謝:“謝謝”

趙博文搖搖頭:“沒什麼,我們是朋友”。見少女臉頰有和耳垂同步的趨勢,他眼裏帶著狹促的笑意,“以後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哄,李曦曉從裏到外,從頭到腳徹底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

冬天天黑的早,對麵教學樓的燈光打在玻璃上,倒映著一張僵硬的臉。李澤宇不知道自己在窗外站了多久,少女緋紅的雙頰,亮晶晶的眼睛,像一根根刺紮進他心裏。他表麵平靜如水,內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難道······不,不可能的······

“阿宇,你怎麼了?”沈寒拍拍李澤宇的肩膀。

“沒什麼”李澤宇回過神,見沈寒麵帶擔憂。

旁邊秦思源一臉哀怨地盯著他。

李澤宇:?

秦思源:“阿宇你不喜歡喝牛奶可以送給我啊,幹嘛要捏爆它,多浪費啊。”說完搖頭晃腦,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李澤宇低頭,完好的包裝盒已經變形扭曲,奶白的液體順著手指縫隙流出來,彙聚到指尖,滴落。地板上一大灘奶白色的汙漬,看起來有些惡心。李澤宇確實不愛喝牛奶,不過現在它已經用不上了。他甩開手中的牛奶,不理會對麵那個二貨,轉身走進教室。

沈寒瞄了窗內一眼,了然於胸,邪邪地一挑眉:“喂,湯圓,你不是叫我幫你補習數學麼?”

“真的?”秦思源眼睛一亮,縱身一撲,抱著沈寒的大腿。

看到離去的身影如自己預料般地一頓,沈寒笑容加深。

秦思源: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沈寒撫著他的頭像在撫摸一隻大型貓科動物。“每天一袋牛奶”,沈寒豎起一根手指,一副便宜你小子的表情。

一袋牛,牛奶,那不是自己每天固定的口糧麼。秦思源堪比恐龍的反應神經終於反應過來。靠,這妖孽要搶他的口糧!

“不幹”秦思源堅決地搖頭。他的牛奶,別人休想動一袋。

“現在是一袋,下次測驗不及格時,可就是兩袋了。”沈寒再加一把火。

秦思源堅定的表情瞬間破裂,在現在的一袋跟未來的兩袋之間徘徊了數秒,果斷地選擇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