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姐!田田姐!”
荷田田正在幫晟半仙調製吳國公主的最後一劑藥,就被這爽朗的叫聲打斷了。
“哎,這個人啊,就是變化快,誰能想到啞巴公主不僅不啞巴,還是個大嗓門兒呢!”晟半仙扇著他的羽毛扇翻著白眼。
荷田田皺皺眉:“是啊,誰能想到堂堂晟半仙暈血,看到霽月的傷口不但不會治還暈倒了。”
晟半仙蹭一下蹦起來,就要辯解:“我那是……”
就見吳國公主靜嫻撲向荷田田,賴在她懷裏蹭了蹭,興奮地仰起頭說道:“奶娘說我的皮膚已經都好了,已經可以泡澡了呢!我好開心啊,謝謝你,田田姐姐!”
“可是我寫的藥房哎喂……”晟半仙怒道。
荷田田望著這個比自己低半頭的小妹妹,無奈地又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今天的太陽可曬了?”
靜嫻完全不理會他,繼續埋在荷田田胸前聞著好聞地荷花香,悶悶道“還沒有,姐姐你都不陪我,我自己好生無趣。”
荷田田看著她嘟囔地小嘴,安慰道:“那等姐姐給大哥哥換了藥,等會兒就去陪你曬太陽好不好?你先去洗個澡。”
靜嫻眼睛轉了轉:“大哥哥,是那晚偷聽我們說話的白衣大哥哥?”
荷田田望了望霽月地方向,微笑地點了點頭。
“我回去了。”靜嫻突然扭頭,然後又扭回來“我就在院子裏,說好了噢。”見荷田田點點頭,開心地飛奔出去。
“恭喜你喜當媽哎。”晟半仙嘲笑道,突然羽毛扇燒了起來,嚇得他趕緊扔在了地上。
荷田田收起指頭,“如果你叫我一聲我會更開心。”
這些時日霽月總是時而清醒時而沉睡,本來想皇宮龍氣充裕,沒想到皇帝的龍氣還不如靜嫻的,而且冤死那麼多人,靈氣稀少,怨靈頗多,想來也不利於霽月自行修複。
所以荷田田總是半夜飛出皇宮在後山尋找珍惜草藥,倒也止了霽月的血,並且和後山的花靈草靈也成了朋友,用來放哨警惕天上來人倒也管用。
今天狗尾巴草從宮外捎來消息,說半山坡來了一位仙人,不過兜兜轉轉又走了。
荷田田想想,應該是天宮定期視察人間皇帝的,他倒也不認真,否則仙氣衝天的霽月是想掩飾也掩飾不了的。
霽月還在睡,修長的睫毛安靜地躺在大理石雕琢的臉上,光潔神聖,躺在紅紅綠綠地被子裏,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荷田田卻極為觸動,這一刻的他,就像熟睡脆弱的人類,需要人嗬護關心和照顧。
荷田田羨慕極了人類,早在錢塘大街上,胖婦人吆喝自己男人回家吃飯,那男人立刻收攤生意也不做了,抱歉地對荷田田說:“對不住啊姑娘,我家那死老婆子晚一點就不讓我吃飯了,這耳環啊,您明天再來吧,啊。”說著嘴裏念叨著死老婆子,東西卻收拾地無比飛快,恨不得立刻回家似得。
胖婦人扭著男人的耳朵,吼道:“說誰死老婆子!”……直到叫嚷聲消失在熙熙攘攘地街頭。
“真恩愛啊……”荷田田感歎道。
霽月挑挑眉頭,笑了一聲。
“嗬”
荷田田便盯了他耳朵一路,心裏幻想著,什麼時候也能摸摸霽月的耳朵。
卻忘了霽月的讀心,隻看見他的耳朵越來越紅,最後尷尬地要求去客棧吃飯了。
現在他熟睡著,荷田田輕輕換了傷口的藥,不在流血,但是也沒有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