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窗外傳來聲聲蟲鳴,朱免免心心念著她的黑色糯米飯,半夜醒來想去看看。
而此時的鬱離睡的正安穩,側著身摟住朱免免的腰,均勻的呼吸打在朱免免的耳邊,有一種滾燙的感覺。
湊近啄了一下他的嘴巴,朱免免輕輕拿開他的胳膊,偷偷溜下了床。
見對方還在安睡,頓時鬆了口氣,踮手踮腳的跑進了廚房。
朱免免把泡好的楓葉撈出,過濾幹淨,把泡成茶色的水加溫之後,再把糯米放進水裏,大概到第二天早上就可以蒸成糯米飯了。
收拾完畢鑽回被窩,見鬱離還是保持原本的動作,不由心想:“寶寶爹睡覺好老實,一動也不動。”
躺進對方的懷裏,再把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滿臉幸福的抱著他安然入睡。
許久,當窗前的月光照進房裏,鬱離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望著朱免免的睡顏輕輕歎息: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他留戀的輕撫朱免免的臉頰,好像永遠這樣看著她不會睡著,因為每一次睡著他都會害怕,害怕再也醒不過來,害怕朱免免獨自一個人抱著他哭泣。
次日一早,鬱離和朱免免蒸起了糯米飯,興許是朱免免半夜起來的功勞,糯米經過一晚的浸泡,蒸出來果然每一粒都黑的發亮,猶如一顆顆通透的黑曜石。
剛出鍋的糯米飯冒著香噴噴的熱氣,朱免免迫不及待的挖了一小勺,呼呼的吹了吹伸到鬱離嘴邊讓他先嚐。
朱免免緊張的看著鬱離吃了一口,嚼了嚼吞進肚子裏,滿懷期待的問他怎麼樣?好不好吃?
他沉思了片刻,故意皺著眉頭一臉苦相,本就是急性子的朱免免索性自己也嚐了一口,頓時一股清香在口中彌漫開來,“唔~!好好吃!鬱離你又騙我!”
剛才那一口沒來得及吹吹,燙的朱免免合不上嘴,可盡管如此還是舍不得吐掉,在嘴裏呼了半天,還是把香噴噴的飯吞了下去。
二人又準備了點小菜,就著黑色的糯米飯吃的不亦樂乎。吃完飯朱免免拉著鬱離去了湖邊,一望無際的湖水波光粼粼,在春風的吹拂下猶如星光相互追逐奔向遠方。
“這個湖好大,不知道在山的那邊會是什麼樣子。”朱免免靠在鬱離的肩上,用手指了指左邊被山峰擋掉的地方。
“跟我來。”
鬱離拉著朱免免去了湖邊的一個巨石旁,指了指停在岸邊的竹排,贏得朱免免一陣歡呼。
“你先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去拿些糯米飯,一起去山的那邊看看。”
“嗯。”
剛邁出幾步,鬱離隻覺得胸口一陣絞痛,口腔中有股鐵鏽的味道,他伸手擦了擦鼻子,殷紅的血液便滴了下來。耳邊傳來朱免免的聲音:“寶寶爹要快點回來哦。”他用力的擦了擦鼻子和嘴巴上的鮮血,回頭衝著不遠處的朱免免笑著答複:“嗯,很快!”
深深的吸了口氣,加快了步伐。他將手上的血洗幹淨,又檢查了衣裳的每一個角落,確定沒有任何血跡之後,往嘴巴裏塞了幾口糯米飯遮蓋味道,這才打包好出了門。
和煦的春風吹著小竹排,無須用太多的力氣便可以順著流水一直漂流下去,就像徜徉在歲月的長河裏,閑適而清淨。
“寶寶爹,你說以後我們家寶寶叫什麼名字好呢?”朱免免逆著光線朝鬱離望去,撐著竹排的鬱離投下一片陰影剛好落在她的身上。
“叫歡兒可好?雲歡。”
“嗯!好聽,我喜歡!”
歡兒,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希望他能歡歡樂樂的過一輩子,同樣也希望他的這份歡樂能彌補自己不能陪在朱免免身邊的缺憾。
兩人遊湖回來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朱免免更是累的提不起一點精神,匆匆吃了點飯稍稍洗漱之後就爬到床上睡著了。
坐在床邊的鬱離,輕柔的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將手放在了朱免免的腹部:歡兒,要好好照顧你的娘親,好好的陪在她的身邊,帶給她歡笑。
“唔……”朱免免發出一聲囈語,翻了個身抱住鬱離的另一個胳膊,輕輕喚了一聲寶寶爹,帶著甜蜜的笑容沉沉的睡去。
第四日,鬱離將房裏的桌案搬了出來,又拿了兩把椅子,還給朱免免準備了文房四寶。
“這是要做什麼?”被鬱離牽著走到桌案前坐下來的朱免免有些犯迷糊。
“自然是幫寶寶爹畫副像了。”鬱離搬著另一個椅子坐在了離朱免免不遠的地方。
“難怪一大早悉心打扮了這麼久,嘻嘻,臭美的寶寶爹!”朱免免攤開宣紙開始研墨,這樣精致的人,她很早之前就想畫了。
“寶寶爹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朱免免輕輕沾了點墨水,一麵觀察著鬱離,一麵提筆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