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鄔家,兩人都茫然了,究竟該從何入手。蘇意不由抱怨道:“古少,你怎麼連你自己的叔父都找不到呀?”
古天意一個苦笑,“叔父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言少性僻。”略一遲疑:“蘇蘇,你說棋兒不見了是不是河神作怪呀?“話語中多了幾分自我否定。
蘇意哼哼兩聲:“你不是不怕河神嗎?”
古天意的臉色很是難看,忘著全無一個人影的大街,神情很是落寞,蘇意毫不懷疑如果鄔棋就這麼失蹤了,是對古少的一個致命打擊,那麼古家鎮的船幫老大要換人囉。
蘇意從後麵給了古天意一巴掌,在結實的背部發出啪的一聲:“別亂想了,要真是河神,那它還不知道我們是糊弄它的,會這麼輕易放過我們?我們找不到它它總能找到我們的。更何況聽你說以前的例子,河神在河仙節那天是一定要新娘的,鄔姑娘可是在那天沒有準時做它的新娘,為什麼昨天我們都沒事兒,今天才出事兒呢?再說了不是有那個神秘的麵具俠士和古周老前輩嗎?”
蘇意的話是句句在理,倒讓古天意把心放回了肚裏。“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去船舫那邊找找。”突然他眼睛一亮:“我不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棋兒,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我叔父,我這叫讓船幫所有的人都去找我叔父。”
這主意倒好,總能讓焦急等待的他們能有一點兒事兒做。
蘇意當下道:“不用送我回去,我們一起去船幫,困了我就在你那兒找地兒眯會兒。”
“好!”
馬車在空寂的青石板路上敲出有節奏的聲響,留下一串串的嗒嗒聲。
回到船幫已經是深夜了,該安排的也安排下去了,古天意也安排了個房間給蘇意,可惜兩人都是一夜無眠。
至到快天亮時,蘇意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在迷糊中她覺得自己睡得不是很舒服,身子彎曲著,她正想好好伸展一下身子,意識卻被突然掐斷。
待她醒過來時,很舒服的伸伸了懶腰,可這懶腰伸了一半,卻陡然停住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在自己的房間裏,在李府的小姐的房間裏。
她怎麼會在這兒,她不是該在船幫嗎?盤著腿坐在床上,努力地去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想了半天,也隻想起自己在古少的安排下進房間休息,她怎麼會回來呢?
扯開帳簾朝窗外一看,外麵已經是太陽高照,白晃晃的光線刺人眼。這麼晚了,她急忙忙地找著床下的鞋,正準備穿鞋下床,門突然被敲響了。
然後一個人不請就進來了,右手托著一個托盤,笑吟吟的,左手還轉玩著他的短笛。
見著黎寒晏,她的那種驚異是沒法說的,可最多的還有那股愉悅:“你去哪兒了,到處找你。”
黎寒晏將托盤放在桌上,上麵有著一碗小米粥,還有一碟鹹菜和一個饅頭。樂開懷似的問:“蘇蘇,你找我,想我了嗎?”
那嘻皮笑臉的樣兒頓時讓蘇意的肚裏有了氣,腳尖挑著一隻鞋就飛了過去,可惜準頭不夠,落在了他的腳前。
“鬼才想你,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黎寒晏也不惱,慢條斯理地道:“來吧,蘇蘇快吃點兒。”
“我怎麼會在這兒?”蘇意瞪著那雙黑烏烏地眼睛問。
黎寒晏雙手一攤,“這是你閨房,你不在這兒會在哪兒?你的夫君家嗎?你不是還沒成親嗎?”
蘇意覺著不能跟這瘋子對話下去了,她正正常常地問一句,可他總是要扭曲她的意思。悶著氣,下了床,單腳跳,找著自己的鞋穿上,默不吭聲地吃起來,這些可都是她的銀子買的,她得多吃點兒,她不吃也喂了這無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