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這兒已有七日,對於這裏的人來說,墨曇好似突然變了性子。比之前更加不愛說話,每日隻是同教習嬤嬤習琴,習禮儀。
平日裏起的同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還要早,要麼念經要麼習武。
總歸是與之前不大一樣了。
而對於墨曇來講,這並沒有什麼變化。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日子過得還是像尼姑庵裏的一樣。
畢竟習慣已經養成了不是?
這日,教習嬤嬤家裏有事,便給墨曇一個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功夫。
大熱天的,去哪都不合適。索性抱了瓜果茶水,書籍古琴跑到小花園的湖心亭坐著。
練了一個時辰的琴,墨曇有些累了,便命人撤了琴,坐到涼席上歇著。
上午的溫度不算高,但也迷迷蒙蒙的撩人睡意,墨曇便閉目養神。四周的丫鬟都靜悄悄的不敢吱聲,突然,墨曇睜開眼睛,目光掃向亭外不遠處一棵樹幹能有一人粗的古樹,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秋灼,你帶著清夏和泠冬去給我砌壺菊花茶,順帶把經書一並給我拿來。”
秋灼應下,心裏卻納悶,隻不過拿點東西,她自己一人也是行的,小姐幹嘛要全打發出去呢?
待幾人走遠了,墨曇才懶洋洋的坐起來,喚道,“出來吧。”
便聽一聲輕笑,一個氣宇非凡的公子自樹上飄下,身穿的是玄色的長袍,用金線滾了卐字不到頭的花紋。
隻一眼瞧見這公子,便會撫手稱讚一聲: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姑娘好武力,一下便能偵破我所在之處。”
聽這話,墨曇沒反應,也不竊喜,也不驕傲。隻靜悄悄給高昀辰斟了杯茶,推到桌子的對麵。
“是公子武力高強才對,若非公子故意露出破綻,我也無法發覺公子所在。”墨曇輕輕倚在亭中椅上,柔軟溫和的模樣。
高昀辰也不見外,坐到墨曇的對麵拿過茶便飲下。那張貌若神人的麵容上一直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與墨曇相似又似乎不相似。
像墨曇,便是常年冷著一張臉,教人不敢靠近;而高昀辰卻是溫溫和和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若是犯了他的禁忌了,下場可不比墨曇出手輕。
墨曇瞧著高昀辰也不像賊人,反倒是什麼皇室貴胄,那一身服侍可是堪比皇家的禦賜衣衫,可為何被逼的上樹躲避?
聽聞,今日有宴請各家的夫人小姐還有公子來府內聚會。墨曇不喜那喧鬧的場麵,便以有病了推掉,躲到小花園求個清淨。
而看他的氣質與武功,應該是——
“高將軍是被何人追的躲到了內院?不會是我那姐姐吧?”墨曇仔細一尋思,便知曉了坐在自己對麵這男人的身份。
她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墨妖設計本是要嫁給一個姓高的將軍的,奈何被人家看破,來個將計就計,毀了清白不說,還不得不嫁入墨家敵對的高家。
想必,這位就應該是了吧。
“嗯?高昀辰。”
聽到墨曇喊自己名字,高昀辰不由得一愣,開始正視自己麵前這個纖瘦美麗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