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無風臉色已經算難看得可以,薄唇抿成一條細線,目光一直糾結在床上的人身上,沉默著,誰也猜不同通他在想什麼。
屋內突然變得死寂異常,隻有蠟燭偶爾劈劈啪啪的響聲。
半晌,赫連博言放下空杯子,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晃悠悠的向門外走去,“你自己留在這裏照顧她吧,我先睡覺去了。”
看著消失在門邊的身影,又看看床上的人,齊無風兩條眉都快擰在一起,沉默一會,感覺門口吹進來的絲絲涼風,讓床上的人動了幾下,才回神,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到門邊,把門和大開的窗口關上,再回答原來的作為,開始閉目養神。
“該死,怎麼還不醒,都快一天了,早知道就把葉知秋也帶上,真是的,身體怎麼那麼嬌弱,而且還那麼愛多管閑事愛逞強,活該受罪。”傍晚,在流水依然未醒後,蔡千荊終於發飆了,罵罵咧咧的在房間踱步,就差去掀杯子拽她醒來了,雖然話中刻薄尖酸,但卻不掩其中的擔憂。“上次昏了兩天,難不成這次也是,沒有葉知秋,難道要這樣昏死過去?”
“好了,你小聲一點,別再走來走去了,把別人都吵到。”羽兒看著門外不時的交談聲和疑問聲,再看齊無風那不悅的臉色,忙把蔡千荊拉下來坐著,現在她心裏也很擔憂,當然,更多的是愧疚,若不是要救公子小姐,她也不會在大冷天被迫天天趕路,上次病好都沒多久,這次又病了。
“這是剛剛配置出來的,這裏太偏僻,一時找不到什麼好藥,先壓一壓,再休息一晚明天趕到最近的城鎮就好。”赫連博言拿著托盤走進來,上麵一個瓷碗裏麵是黑色的草藥,光那味道彌漫開來便叫人皺眉,可想味道不會好到哪裏去。
“我來吧。”羽兒慌忙接過托盤,拿著藥便自動去照顧流水喝下。
“哎呀,糟了,咽不下去。”剛剛扶起流水,喂了一口,黑色的藥便順著嘴角留下來,濕了衣領,羽兒一邊慌忙拿著手帕擋在嘴角,一邊求助的看向幾個人。
赫連博言看了眼眉頭皺得更深的齊無風,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站起來,笑眯眯的走過去,“既然這樣,那就隻能用另一種喂的辦法了。”走過去,從傻愣的羽兒手上接過來藥碗,“不過恐怕會影響水水的清白啊,果然有些苦,還真有點不想喝。”
舌頭曖昧的點了點藥水,一雙鳳眼半眯起,眼中的流光對上齊無風冰冷的臉。
瞬間本懵懵懂懂的兩個女孩也明白這‘喂’的意思,頓時臉都紅起來了。
“各位,能否回避一下,在下會害羞。”赫連博言眼角一挑,目光中更帶著幾絲妖冶和挑選。
頓時,本曖昧的氣氛消失,蔡千荊抽了抽嘴,站起來,看著赫連博言,又看看流水,“這樣好嗎?”雖然這幾天看他們兩個好像很親近的樣子,可是似乎不是那種關係,但是流水也一直沒有拒絕,轉頭看向齊無風,卻看到他眼中的冰冷和壓抑的怒氣,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頓時一顆心涼透,無風對流水的關注,越來越頻繁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隻要有她出現的地方,他的目光一直不覺的會追上她,心口有些悶,悶得發痛,“既然這樣,麻煩博公子了。”豁然轉身,不想讓人看到她眼底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