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夫妻當然答應,懇求僑水月一試。
僑水月先是讓他們拿了一盆熱水來,水溫大概五十度左右。而且水裏要有濃濃的白酒。她還說,要一袋子鹽巴,鹽巴越粗越好。
山裏人都愛喝酒,找來白酒是不成問題的。不到十分鍾的功夫,那對兒夫妻就拿來了兩三壇子濃烈的白酒,還有一個銅質的大盆,大盆裏麵是熱騰騰的水。僑水月用手試了試溫度之後點了點頭,隨即讓那對兒夫妻將白酒倒在熱水裏麵。
凜冽的酒倒進去之後,空氣中瞬間充滿了酒的香味兒。我抽了抽鼻子,感覺這酒起碼有五六十度!要知道酒這種東西,對人的傷口時有強烈刺激性的,別說這孩子渾身都是傷口了,就算是我這樣一個大人,身上的傷口沾了一點兒酒恐怕都會痛的忍受不了,僑水月弄來了這麼多酒倒進盆裏,到底是想幹什麼... ...
“放進去。”僑水月低聲說道。
那對兒父母顯然也有和我一樣的想法,聽到僑水月要將自己的孩子放進濃烈的白酒之中,頓時都驚呆了。
片刻之後,還是那男人率先反映了過來。他抱起孩子,不管孩子身上全都是腐爛的粘液還有濃濃的臭味兒,低頭在孩子的頭頂親吻了一下。緊接著,他閉著眼睛,將孩子放進了那盆熱的白酒之中!
孩子被放進去的一瞬間,那緊閉的小眼猛的睜大了,緊接著,孩子的口中發出了嗷的一聲,淒厲的尖叫!
那孩子的眼睛和嘴瞬間都張到了最大,一雙被蟲子咬的全都是膿血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之中脫落出來了!僑水月瞅準了時機,就在孩子張嘴的瞬間,將一大塊兒鹽巴從孩子的口中塞了進去。那孩子本來就已經被白酒弄的苦不堪言了,嘴裏有塞了一大團粗粗的鹽巴進來,它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緊接著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那個孩子的母親看到自己本來就已經飽受折磨的孩子被僑水月弄的又一次昏死了過去,她說不出的心疼。
我看到跪倒在地下的女人雙手用力攥成了拳頭,一雙手的指甲幾乎都要陷進自己的肉裏,緊接著女人嗷嗷的哭喊了兩聲,兩行清淚從她的眼中留下。因為痛苦和悲鳴,女人的臉幾乎已經漲成了通紅,她哭的很不美觀,但是我卻能感覺到女人對那孩子深深的母愛... ...
“婆娘,別哭,你看,那些蟲... ...”旁邊兒的男人低聲說道。
女人被男人的聲音點醒,她用力抹了一把臉,緊接著湊過頭去在盆裏一看!原來他們怎麼弄都弄不出來的蟲子此時竟然紛紛從孩子的身體裏往外鑽。很快,銅質的大盆裏就浮起了滿滿一層的蟲子,那些蟲子離開了男孩兒的身體之後迅速枯萎,好像一片片枯葉一樣浮在水麵上。
看到這裏,我突然明白了僑水月為什麼要用酒和鹽巴。
這兩種東西,都是用來醃製肉的,而且很能吸收肉裏的水分。這些蟲子被白酒一泡,肯定會疼的受不了,不停的往外鑽,然而這個盆裏全都是白酒,蟲子鑽不了多久就會被白酒泡死了。再者,白酒和鹽也有消毒的作用,多多少少能夠驅除一點這孩子身體裏的毒素。
此時,孩子又一次被痛醒了,這個銅盆裏的酒也已經冷了。
僑水月從懷中抽出一條手帕來,然後裹住自己的手,將孩子拖起來,用眼神示意那對兒夫妻盡快將盆裏的髒水倒掉。那一盆白酒和水此時已經全是白花花的蟲子和汙血了,男人急忙將盆裏的髒東西倒掉,然後又重新倒滿了酒。
這一次,僑水月沒有讓他們用溫水打底,而是直接在銅盆裏麵倒滿了白酒。
孩子再一次被放進白酒之中,他身體裏又鑽出了不少蟲子。就遮樣連續弄了好幾次,孩子的身體裏終於沒有多餘的蟲子鑽出來了。但是,他身上也全都是一個有一個的窟窿眼兒。那些窟窿遍布孩子的全身,我想就算這個孩子不死,有著一身窟窿在,他也要花上起碼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夠痊愈。
“這樣,這樣就好了嗎?”女人擦著眼淚,低聲問道。
僑水月輕輕搖了搖頭,她用裹著手帕的手在孩子的腹部壓了壓。那裏是傷口和窟窿最密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