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阿坤解釋道:“他們沒法直接殺。一方麵他們身體裏有蟲子,直接動手的話肯定打不過正常人。如果想要將你們一擊至死肯定需要用刀。
但是你們身上已經有蟲子了,血流出來之後裏麵的雄蟲會吸引他們身體裏的雌蟲,所以他們會格外的想喝你們的血液。不過他們也知道那樣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啦,所以就用各種辦法讓你們自尋死路。等你們都死了幾天後,血液幹枯蟲子也就都死了,那時候他們就不會有所忌憚了。”
說到這裏,阿坤和我已經上了二樓。二樓的那個房間中,小夜正控製著程老師死死壓著一個身形矮小的男人。那男人正是旅店老板,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張開的嘴裏沒剩幾顆牙了,看起來狼狽的很。
小夜見我們來了,控製著程老師咧嘴一笑,手下微微放鬆了些。那男人借機想跑,但他的一隻腳使不太上力氣,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才剛跑了兩步,小夜就控製著程老師一下將那男人絆倒在地。
男人臉朝下摔在地上,一顆帶著血的牙齒從嘴裏掉了出來,他粗粗的喘了幾口氣,咳嗽了幾聲,咳嗽聲嗡嗡的,好像氣管裏堵了口痰。
“小夜,長本事啦你,怎麼把人家的牙都給打掉了。”我看著一臉血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小夜顯然已經完全學會了如何控製活人身體,他搖了搖頭,滿是稚氣的說道:“我都沒打他,他的牙齒摔了幾下就掉啦,腳也是,摔了一跤就斷掉了。”
“他身體裏肯定也有很多蟲子。那些蟲繁衍的太多,已經破壞了他的骨質和肌肉,所以稍微一受傷骨頭和牙齒就會斷裂脫落。”阿坤說道。他的話音剛落,地上那個瘦弱的男人猛的抬起頭來死死看著阿坤:“你怎麼知道?!”
“我是降頭師,這種術我也會用,所以我當然知道。”阿坤說道。
那個男人直勾勾的看了阿坤一會兒,突然手腳並用的爬過來,衝阿坤磕了個頭:“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殺人!”
聽這人這麼說,我心裏不禁冒出股邪火來:“你不想殺人?這屋子的人不都是被你們殺了的?那個陳佳明的和老太婆去哪兒了?”
“他們,去接下一波遊客。”男人低聲說道:“我們是殺了人,但那也是因為我想活... ...我想活著。”
阿坤嗯了一聲,走進屋中讓那男人把殺人的理由講給他聽。我也讓小夜從程老師的身體裏掙脫出來,坐在一旁聽男人解釋。
那人定了定神,緩緩說道:“我是雲南人白族人,住在焚人玄關鎮。我已經四十多歲了,本來是個生意人,買些山中特產給外地遊客。本來我活的好好的,誰知道在二十年前,我們村子裏回來了一個女人... ...從她回來的那天起,一切都變了... ...”
二十年前,阿坤的妹妹和母親離開泰國回到家鄉的時候也正好是在二十年前!而且這男人住的地方又正是焚人玄關鎮!
阿坤坐直了身體,我也一下來了精神,我們聚精會神的聽男人講述,越聽,越覺得後背直發涼... ...
二十年前的男人正當壯年,他因為是做生意的,所以不常在村裏住。偶然一次回家的時候,他聽老婆說村裏有一個已經嫁人了的女人被趕回來了,還帶了個孩子。
那女人叫阿婭,她家本來因為掌握蠱術,在玄關鎮中很有地位,她出嫁的時候丈夫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當時風光的很,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兒羨慕阿婭。可誰知沒過幾年,阿婭就灰溜溜的自己回到了老家,還帶了個小女孩子。玄關鎮的人都說,她是被丈夫休了。
聽到這裏,阿坤已經能確定阿婭就是她的母親了。我看到阿坤雖然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但雙手攥的死死的,幾乎要將手中的衣服撕裂。
因為玄關鎮十分封建,這種被休掉的女人是很沒有地位的。不過因為阿婭家族勢力龐大的緣故,在家族的安排下,阿婭又被嫁給了另外一個人。這次再嫁肯定就沒有出嫁時那麼風光了,村裏的人不禁沒有送上祝福,甚至還紛紛嗤笑。說娶阿婭的男人連倒插門的男人都不如,阿婭也不守什麼婦道。
人言可畏,人人都可譏諷的婚姻絕對不可能幸福。然而這段婚姻也沒持續多久,阿婭就又帶著女兒離開了夫家。
這一次阿婭一下成了全村的笑柄,連她的家族都不願意再包容阿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