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跳動的女人(1 / 2)

在噩夢之初,和大批精神病人一起站在走廊裏的時候,我意識還是較為清醒的,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噩夢。但是現在我已經越來越不敢相信這隻是個噩夢了。

這一切未免太過真實,我甚至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精神病被破開的胸膛裏,還在不斷起伏的心髒。

那個病人好像是個女人,肚皮被劃開之後她體內的血大量流出,順著衣服滴滴答答的流了一椅子。護士翻看了一下手裏那團模糊的血肉,迎著燈光,我看到那小團兒肉似乎還在一下下的蠕動。那玩意兒似乎並不是某種髒器,而是一個尚未完全發育的胎兒。

“咋不讓她自個兒生呢。”按住我的那個膀大腰圓的女護士粗著嗓子問了一句。

“嗨,那群老板不是說不足月的娃兒營養價值高嘛,再說了,她會生啥呀。”護士心滿意足的看完,隨手將那團血肉塞進了一個冰盒裏:“你快幹你的,別管我這邊兒啦。”

按住我的護士哦了一聲,隨後從旁邊的椅子上拿過來了一副鐵麵具。她先前給我注射進動脈裏的似乎是麻藥,我現在雖還還有意識,可是手腳都已經失去了控製,毫無反抗的能力。

女護士捏住了我的嘴,將一個長長的管子插進我的咽喉之中。那管子有拇指粗細,很鋒利,也很硬,我感覺自己像是吞進了一把碎玻璃一樣難受,還一陣一陣的想要嘔吐。

抽搐了幾下,管子最終還是被插進了我的喉嚨裏,直達胃部。管子末端很粗,卡主了我的牙關讓我閉不上嘴。

隨後,鐵麵具被扣上,麵具幾乎罩住了我的半個腦袋,耳朵和眼睛都被封住,隻有鼻孔下麵有兩個孔供我呼吸。帶上麵具之後,護士架起我身下的椅子,把我和一堆精神病人放到了一起。

我聽到一聲模糊的滴答聲,像是某種儀器開啟的聲音。隨後一股味道嗆鼻的流質食物被灌進了我的肚子裏,因為是硬灌進去的,過程痛苦又惡心。我忍受不住,拚命掙紮起來,身下的椅子也被我掙倒了,旁邊的幾個護士急忙過來手忙腳亂的按住我。

一片黑暗中,那種被人拍打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突然間,我感覺胸口白玉吊墜兒一涼,緊接著一股拉力從我的胸口升騰而起,一下子把我拽離了那個真實到恐怖的夢境。我猛的坐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哥,你怎麼了。”小夜已經從白玉吊墜兒中出來了,他很擔心的拽著我的手臂:“哥你快想想辦法吧,那些人都圍過來了,不知道要幹什麼!”

那些人,什麼人?我還沉浸在剛剛的夢裏,有點迷糊。

林欣然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急的都要哭了,用很低的聲音在我耳旁解釋:“剛剛你睡著之後突然大叫起來,說了些很奇怪的話。可能是被你的聲音吸引,那些精神病全都圍過來了。”

我這才回過神兒來,安撫了一下林欣然,踮著腳尖走到了門口。樊皖很緊張的握著鋼刺,他手中拿著一塊兒小鏡子,見我來了樊皖將小鏡子遞給我,指了指窗口的縫隙。

我湊過去,抬起鏡子來調整了一下角度。借著走廊裏的月光,我看到鏡子裏折射出一片白花花的人群來。那些精神病人就像我夢見的那樣,全都一言不發的站在護士站門口,排成了一個很整齊的隊伍。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我做的那個夢,和現實之間有沒有聯係?

我心裏很亂,但在這種情況下我也顧不上太多,抓緊時間想想萬一這群精神病破門而入,我們怎麼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們守在這樣一間小屋裏,相當於進了死胡同。萬一精神病們破門而入,我們根本沒有可以躲的地方。

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十分不利,外麵的精神病雖然都是老弱病殘,可他們不怕死也不怕疼,真的衝突起來,我們的勝算並不是很大... ...

想了很久,我都沒有想出全身而退的法子,但外麵的精神病人好像也沒有要進來的打算,隻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而已。就這樣過了兩三個小時,天已經快要亮了。就在這時,寂靜的走廊裏突然傳出一陣腳步聲。

說是腳步聲也不太恰當,因為那聲音更像是在向前一下一下的跳動。

嘭,嘭,跳動的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和樊皖對視了一下,都覺得來者不善,樊皖再度握緊鋼刺做出防衛的姿勢,而我顫顫巍巍的舉起了那麵小鏡子,調整好角度看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