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後我明顯感覺到樓道裏回回遊蕩著的精神病數量多了很多,他們走路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口中還都叨念著什麼。每次有精神病人從我們門口走過的時候,我的心都會懸到嗓子眼兒,生怕他們察覺到有人躲在護士站裏。
此時我和林欣然坐在屋子的角落裏,樊皖守在門口的家具附近,手中持著已經拉長了的鋼刺。
樊皖的意思是讓林欣然先睡,她的體力畢竟不如我們幾個男人。但是在這種緊張的環境中林欣然怎麼都睡不著,她身體僵硬的半倚在我懷裏,雙手用裏攥著一柄手臂長的刀,很顯然下午那場吃人事件把林欣然嚇壞了。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示意林欣然靠在我懷裏睡一會兒。我一身的衣服都被雨淋濕,為了不讓自己更冷我把上衣脫了下來。此時林欣然靠過來給了我一絲溫暖,她漸漸依偎著我睡著了,我也閉上了眼睛休息了一會兒。
因為白天實在太累,我這一合眼竟然睡了過去。
不過在這種鬼地方我睡的也不踏實,半夢半醒之間,我竟然做了一個噩夢。在那場噩夢裏,我竟然夢見自己是療養院裏無數精神病人中的一個,我們穿著緊身衣遊走在二樓的裏,漸漸走到二樓的護士站門口。
護士站裏的燈亮著,裏麵有幾個護士在裏麵忙碌。因為護士站的窗戶拉著窗簾,我看不到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能夠依稀聽見護士站裏有一聲聲慘叫傳出來。而且有血跡不斷的噴湧在那道窗簾上麵,本來淡黃色的窗簾沒過一會兒就被血染成了赤紅。
護士站的門不斷的打開,大約每隔五分鍾就有一個護士開門把一個穿著緊身衣的精神病人拉進去。被拉進去的人再也沒有出來過。
排在我前麵的人在不斷減少,終於輪到我的。我順從的被護士拉進門裏,進門之後一個膀大腰圓的護士立即把我按在了一把椅子上。我剛一坐下,就有另一個護士拿著一個針管走了過來,撥開我的頭發,把針管刺進了我脖頸上的動脈裏。
藥物被緩緩注射進我的動脈之中,我漸漸失去了意識,倒在了椅子上。
此時,圍著我的護士紛紛嬉笑了起來,我茫然的把頭扭向一旁,從圍在我身旁的幾個護士的間隙中,我看到了屋子的角落裏,坐著大批的精神病患。
他們的四肢都已經被牢牢綁住,臉上扣著一個鐵皮做的麵罩,麵罩將他們的五官全部遮住了,在嘴部的地方有一根管子插了進去,管子的另一頭連接著護士站裏的一串儀器,似乎有藥物在被不斷的注入這些精神病人的嘴裏。
一個護士拿著把鋒利的小刀站在那群精神病人的旁邊兒,她用手在其中一個精神病人的肚子那兒壓了壓,隨後直接把刀捅進了精神病的腹腔裏。
嗤的一聲,鋒利的手術刀瞬間就把病人的肚子劃開了,護士伸手進去攪動著,最終從一片模糊的血肉中,掏出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內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