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躍的燭火,曳曳生姿,紅色的光撲灑了一地,滾滾熱浪撲卷而來,襲帶著淫 亂糜爛的味道。
叮鈴的晶簾悠然搖擺晃蕩,薄薄輕紗蹁躚起飛,撩開一角,滿室旖旎的春色悄悄地泄了出來。
仙仙瞪大炯炯然的眼睛,盯著那兩具覆雨翻雲的軀體,很白癡地問道:“雪兒啊,他們倆在幹什麼啊,在玩疊羅漢嗎,為什麼都不穿衣服啊?”仙仙小聲地嘀咕道。純淨的眼眸冒出了無數個問號。
這丫頭還是暗香疏影閣的代理鴇媽媽呢,居然這點常識都沒有。我看走眼了,暗香疏影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宣布破產,還真是一個奇跡。我應該怎麼解釋啊?通俗易懂是說法是make love;生動形象的解釋是交配,藝術化的說法是心靈與心靈的融合。
我還是用含蓄內斂的說法吧,“在做運動。”
“呃……”仙仙搖搖頭,“這個運動太辛苦了,你看他們倆都好痛苦啊。”
“這個……這個應該叫做痛苦並快樂著。小朋友你不親身經曆是不會懂的啦!”我使勁地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倆,倒不是為了欣賞他們嘿咻嘿咻的運動,而是挺好奇妍妃的“小哥哥”長的是啥副皮囊。但是他們太激烈了,“小哥哥”的臉蛋一直埋在妍妃的胸前,他又舔又啃,忙著種草莓,激地妍妃嬌柔的呻吟聲連連逸出了嘴。
唉--看他們倆火勢的燃燒程度,一時半會兒是看不到那位仁兄的廬山真麵目了,我拍拍仙仙的肩膀,用嘴型對她說道:“我們到別的地方去找找。”
接著我們小心翼翼地挪了出去,清新怡爽的空氣撲麵,深呼一口氣,把全身積壓起來的燥熱感退卻不少。
“雪兒,我們現在要到哪裏找父皇呢?”仙仙像個跟屁蟲緊緊跟我。
“不用了,你的父皇不會在這裏。”試想一下,如果天瑾帝還安然無恙,妍妃會色膽包天肆無忌憚地把相好弄進宮來私會。既然天瑾帝是他們手裏的重要棋子,肯定會嚴加看守,豈會讓我們輕易找到。要弄清楚現在的陰謀,那位沉不住氣的妍妃是一個突破口。而這些利害關係不能讓仙仙知道,不能把這位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卷入這場爾虞我詐的宮廷爭鬥。
仙仙微微潤濕的眼眸中逸出失望和焦灼的情緒,“雪兒,父皇不在這裏,那回去哪裏呢,我們要到哪裏去找父皇呢?”
“沒事!可能你父皇覺得宮外適於養傷,但是害怕那些大臣反對,引起不必要的波瀾,所以偷偷地溜到宮外去了,你放心啊。”我這個叫善意的謊言,“我們快走吧,等那群看門口狗醒了,我們走不掉不說,說不定還會被那個蕭老太婆殺人滅口。”
*** ***
匆匆溜出了妍妃的房間,我就把仙仙打發回了鳳馨宮,而我就在宮裏悠蕩悠蕩。夜晚的皇宮安靜得出奇,華燈高掛,絢爛精致的美景,一景一物,加入了太多人工的雕琢。依舊是一個華麗光亮的外殼包裹著下的繁華,但是我卻覺得到處透著腐糜,肮髒的味道。多麼諷刺啊,越是華麗的包裝,越是腐爛的本質。
“你,哪個房的?這麼晚了,為什麼還在這裏悠蕩?”一個磁性聲音響起,聲音中夾雜著絲絲銳利的鋒芒。
腳步聲漸漸靠近,我心跳聲居然會漏了一拍,真是的,我緊張些什麼啊,我現在是太監。而且啊,哪條律法規定了大晚上的不出在外麵溜達了。
我腳下好像長了釘子一樣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說!你在誰的手下幹事?”嚴厲的語氣撲在我的耳邊。
“嗬嗬……”我傻笑著回頭,腳跟向後轉,對著來人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瞄到來人的那張臉,我頓時表情一僵,脫口而出,“蕭子木,你怎麼在這裏啊?”
蕭子木眼珠裏迅速轉動,上下打量我一番,反而問我,“雪兒,你怎麼大晚上的穿著太監服在宮裏溜達啊?”
“好玩!”我簡單明了地問道了他,“那你呢?大晚上的,一個大男人在宮裏溜達幹什麼呢?”
“好玩啊!”蕭子木也跟我學著打哈哈。
我打了個哈欠,還真有點犯困了,蕭子木上前扶住我,“都快要當娘親的人了,怎麼玩心還那麼重,宮裏是個是非之地,以後你還是少入宮微妙,知道了嗎?”語氣中雖然帶著訓斥的味道,但是我知道字字句句都透露著關心。
我心頭一暖,往他身邊靠了靠,問道:“宮裏的是非你又知道多少?那些俗世塵埃你不想沾惹上去,但紛紛擾擾又是你豈能逃脫得掉的?”
“雪兒,你知道了哪些事?”蕭子木不禁眉頭緊皺起來,淺淡的月光散在他的臉上,刻畫出堅毅硬朗的線條,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雅的氣質格格不入中碰撞出層層不安。他急著追問道:“你是不是全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