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影從寬鬆的袖子裏掏出一定燦燦發光的金錠,冷淡地說道:“我要三間房間,可以嗎?”
掌櫃的頓時喜笑顏開,麵露鄙陋的貪婪之色,抓過金子,“可以,可以,立即讓你給你們安排。”
我撞撞蝶影,側身低聲說道:“一出手就是一定金子,你是不是太奢侈了,整一個敗家女。”
“老人家開家客棧,不容易,我可憐他不行啊!”
“行啊!那你能不能可憐我這個孤寡老人家一下下呢。”我緩緩向她攤開手掌。
蝶影聳肩,翻了兩個白眼,置若罔見地走開。
切!裝什麼清高。我臨近挑了一張空桌子坐下,撫摸著空蕩蕩的肚子,拍桌子,大聲吼道:“店小二啊,來三斤牛肉,兩斤白酒!”多有江湖豪氣。
周圍的人紛紛轉頭,一道道異樣的眼光射向我。鄴上戟和蝶影又默契地撇撇頭,深怕別人認為我們是一起的。
“客官,本店的牛肉不是論斤賣的。”店小二,興衝衝地跑過來。
“肉不是論斤賣的,那是論什麼?肥瘦,觸感,質感?”
店小二幹癟地像個猴精,抓耳撓腮,“不是應該一道一道的菜嘛!青椒牛柳,鹵牛肉,醬汁牛肉……”
“那就來盆牛肉幹吧!”有嚼勁。
“客官,這道菜咱沒有。”
跟我來小沈陽是吧!“這道菜,可以有。”
“這道菜咱真沒有!”
……
門外傳來了一陣瑟風,沙塵被席卷而起狂打著圈。一陣嘈雜淩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轉眼間,已經停在客棧門口。
一群個子高大、身材魁梧的異族男子闖了進來,來著風塵仆仆,在滿臉的風沙的襯托下,顯得灰頭土臉,渙散的眼眸中透出疲憊之意。
最前頭的那一個,我一看那個標準型的“地標”——鷹鉤鼻,就知道是哈特。他身披藏青色披風,瀟灑,眼眸中帶著鷹鷙的尖利,掃射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哈特來了,我慌慌張張直想找個地縫躲起來。我胡亂地拉過店小二,躲在他的背後,但是店小二瘦削的像一根豆芽苗苗,擋不了我龐大的身軀。我急忙彎腰鑽入桌底——
“客官,客官你是怎麼了!”經店小二這麼一呼喊,這下好了,我再次成為全場的焦點。唉——難道說我的潛質是一顆金子,不管怎麼易容,都遮掩不了閃閃發光的本質。不管做什麼事都能引人注意,造成劇烈反響。現在知道當名人被曝光於大眾眼眸中,那種束手束足的感覺了。
我雙手捂住臉,柔荑碰到粗糙幹燥的皮膚,霎時清醒起來。唉!我臉上掛著一張人皮麵具,我現在可是中年大嬸,怕什麼。
我矯健地從桌子底下爬起來,發絲淩亂地亂串。哈特一臉凝滯,幽眸似X光從我身上劃過。小樣兒,他的傷勢恢複地還是蠻快的。這人亦正亦邪,反正我是琢磨不透啦!不過還是少招惹他微妙。
我拍拍身上的塵土,屁股重新回到了椅子上。
身旁的蝶影歎氣一聲,手拿起茶杯,輕啜一口,“地上沒有你要的三斤牛肉,你不必親自去找啊。”
蝶舞?我眼睛倏然睜大,她作為赫雷的客人,哈特在軍營裏見過她啊。幸好此時她正好背對著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