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應聲關上,撞擊出憤慨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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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蘿卜居然這樣對不起我,我決定要和他冷戰。首先,對他不理不睬;其次,就是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他越是不準的,我越是要對著他幹。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和秋娘就急匆匆地趕往城北的老屋。對於我這條不日上三竿就爬不起來的大懶蟲,能在晨曦微漾中起身,這靠的都是毅力那。我的直覺告訴我,莫軍師肯定有問題。
所以我和秋娘商量一下,決定去她的老房子裏找找看,能否找到一絲他父親的線索。秋香還要取回那張被她娘親視為珍寶的畫像。
山澗溪水蕩漾,叮咚流水潺潺而瀉,啾啾鳥鳴幽幽。清新瑞香的空氣撲鼻,朝陽柔弱的光芒斜灑在樹木雜草上,薄露反射出催擦經營的絢麗,把綠亦染得嬌豔欲滴。一束束光芒從間隙間射下,烘托出空靈幽靜的意境。
“想不到哦!秋娘你還蠻浪漫的,住在這麼個花明柳綠的地方。”一路太悶了,我開口製造點噪音。
秋娘一路都很緊張,眼眸留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似乎這裏的花花草草都是她的親人,“因為當時,娘親沒有銀兩租城裏的屋子,所以隻好在這裏安置了家。”原來房奴是從古至今都有的,房子問題永遠是熱門話題。
我手指著前麵一個搖搖欲墜的草棚,“那……就是你家?不會太……風涼了吧!”我硬是把“破舊”兩個字替換掉了。這個草棚比我的蒼瀾園的小草屋還要破爛,連垃圾房都不如嘛!屋上的稻草開始發黑發爛,草棚一腳一腳塌陷,棚頂的稻草被吹得所剩無幾了。
“嗯哪!”秋娘眼眸波蕩著淚水,“娘親,我回來了!”她對著屋子跪下。
“啊?”我四處望了望,沒有人啊,心裏一寒,“秋娘,你的娘親在哪裏啊?”我全身不禁打顫,我怎麼這麼背,出門就招惹來孤魂野鬼。
“娘親的遺骸被駑族士兵拋到了荒郊野外,估計八成是被野狼……吃掉了,死了都不能入土不說,還屍骨無存……說不定現在成了孤魂野鬼在人間遊蕩,不能投胎。”秋娘淚水像卸了閘的洪水,磅礴地奔流而下。
我蹲下來抱住了她,被她這麼一說我心裏更是怕怕,“我們來給你的娘親,立個碑,造個墳,至少在世間留下你娘親的名字,沒有匆匆趕這人間一遭。”我拍著秋娘的背,安慰她。
秋娘收拾好自己波瀾壯闊的情緒之後,向小破屋走去。
我手放在生鏽的門把上,輕輕一推,“吱卡——”一聲,門應聲而落,正式宣告壽終就寢。
“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我轉身對秋娘道歉。
秋娘含笑對我搖搖頭。
我探手探腦,朝裏麵望了望——這個所占彈丸之地的小屋,家徒四壁,鎖都生鏽,大門虛設,連小偷都不屑光臨了。
我彎腰走了進來,這種地方要這樣窩著進去,可以做蝸居電視劇的場景拍攝地,保準讓海萍的形象更加鮮明透亮,深入人心。
一股腐臭味撲鼻而來,散逸著陰濕潮冷之氣,黏糊糊的泥地很粘腳,我估計腳上的新鞋已經麵目全非了。
“秋娘,人真的可以住,不對!是呆的這種地方嗎?”我看看養豬場的豬窩都被這裏強。
“好久不住,一切都毀壞掉了,歲月太匆匆,趕上它的腳步……”
“打住!”我驚呼一聲,秋娘斯文典雅,但是太會賣弄風騷了,說話文縐縐的就不說了,動不動就發表一下無限感慨。我現在十分懷疑花蘿卜把他放在我的身邊是別有居心,讓一個溫雅之人清雅談吐來淨化我的跳躍的心靈。
“你要找的東西,在櫃子裏嗎?屋頂都謝頂了,雨天都漏水了,你說,那幅畫會不會濕掉了。”
秋娘一臉滯愣,“不會的!娘一向保管得很好。”她旋即打開陳舊粗笨的箱子,翻動裏麵的東西。
我亦打開一旁的櫃子,雙手不停地翻動著,“秋娘,你確定、肯定、一定,那個畫像會在這裏嗎?”
“嗯哪!娘親每天都會看著爹的畫像睡覺,這樣她才能睡得安穩。我一定要找到那幅畫!”秋娘隨手把衣物扔在地上,奮力地翻找著箱子。
一股燒焦味撲鼻而來,隨即,滾滾濃煙騰騰冒了起來。
“秋娘!我感覺很不對勁……”眼睛瞥見牆角,花苗活躍地跳動著,“啊!著火了,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