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劈裏啪啦地燃燒起來,火勢愈來愈旺,一發難以控製。我抓起一塊布頭想要撲滅火,但是火苗如毒蛇一般要吞噬一切,點燃了那塊布,隨即扔掉了。窒悶的熱氣出來,肌膚感到有熾熱的灼痛感,我躲閃著掉下來的花火,慌亂地叫喊:“秋娘啊!我們不要找了,逃命要緊啊!”我可不想為了一幅畫而丟了小命,那樣實在是死得太冤枉,太丟範兒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爹的畫像我不能丟!”秋娘像瘋子一樣,拚命翻著箱子,對於身旁的熊熊烈火絲毫不在意。
“咳咳!”滾滾濃煙彌漫,嗆得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眼睛酸澀地眼淚直流。我袖子捂住閉口阻擋少量的煙塵,“你是要命,還是要畫啊?走啦!要是真的死在這裏那就真是一輩子不能和你爸爸見麵啦!”我拉起秋娘的手,拽著她往外走。
屋頂開始搖搖晃晃欲墜,淩亂的火苗紛亂地往下砸,我左躲右閃躲開。轉身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四壁的火都在洶洶燃燒著,出路隻有那扇木門了,門已經倒下,但是兩邊的花苗躥地很高,幾乎要連成一體。
秋娘在此刻還死死拽著箱子不放,我就和她拉扯著,“擺脫,逃命要緊啊!”窒息的感覺讓我已然渾身無力起來。
“王妃,你還是先出去吧!這裏危險,你還要當心肚子裏的小王爺。”秋娘推攘著我。不愧是在逆境中磨練過的,在如此環境之下,她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來的力氣,硬是把我推了出去。
從噴著火焰門鑽了出來,瞬間的傳來灼燒刺痛感。乖乖!這多像馬戲團的老虎在鑽火圈啊!清鮮的空氣衝進胸腔,喚回了我的神誌,“秋娘,你快出來啊!”我站在門口,,火紅的光印然燙紅的臉頰,我向門口跑去,一串火苗赫然串起,我隻要迅速向後退。
現在束手無策的我隻能慌亂地跺腳,“對!哪裏有水,哪裏有水?”我四周望了一眼,處了蒼翠欲滴的樹木,沒有小溪河流的影子啊。我急得已經感覺不到心髒在跳動了,“秋娘,你快出來啊!”
“啪啦!”一麵頹然牆倒了,整個屋子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了,我不敢再看,閉上眼,盈滿眼眶的淚水滑落下來——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眼皮底下,這樣隕落了,我本可以阻止的,我本可以把秋娘從火場拉出來的,我本可以……但是——我真的好沒有用。
“秋娘……”我無力地癱軟下來。
一道黑影閃過,我感覺背後一痛,無力地倒下了——但是那股氣息很熟悉。
*** ***
“雪兒,雪兒!”什麼聲音,這麼聒噪!熱乎乎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我厭煩地揮手把那群“蒼蠅”打掉。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我的手好像打到了什麼軟硬有度的東西。
我快速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一張冰冷惡臭的臉,劍棱般的嘴唇裏擠出來兩個字:“雪兒!”他撫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你要解恨,用不著下手如此快吧!連做夢都想打我?”他眼睛一眯,邪魅地盯著我。
玄徹的臉好可怕我,我畏畏縮縮地說道:“嗬嗬……天亮了哦!今天的天氣好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反正跟他顧左右而言其他,讓他忘掉這個巴掌。
不對!我跟他還處於冷戰階段,我頭一甩,才不理睬他!
“天亮了?”玄徹指了指正當空中照著的太陽,“我看是亮了好久了吧!快起來吧!地上濕氣重,對寶寶不好。”說著玄徹扶我起來,我掙紮著掙脫開他的攙扶。
我環顧一下四周,自己還在那個樹林,眼前的小木屋已經燒為灰燼,我滯愣了一下,心跳慢了半拍,片刻之後問道:“秋娘呢?”
“呶!”玄徹瞥了一眼旁邊的人,秋娘衣衫被灼燒地襤褸不堪,灰撲撲地一張臉。安靜地躺在草地上。
“她……她不是……是在那個小茅屋裏嘛!怎麼會在這裏,不會已經死掉了吧?”我指著秋娘說道。
“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躺在這裏了,我給她搭過脈,脈息穩定,隻是吸入了大量的煙塵有點氣血供應不足,所以才會陷入昏迷。”
我玩味地說道:“哦!原來某某人是這麼關心某某人那,怪不得那麼緊張,把她的身體狀況檢查地仔仔細細,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對了!要不要脫下她的衣服讓你做一下徹頭徹底的全身檢查啊。”這話聽上去怎麼酸酸的,一股醋味啊!
“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玄徹朝著眯眼一笑。
笑什麼笑!我現在非常相信兩句話,狗改不了吃屎,花蘿卜改不了偷腥。我咋這麼命苦啊,攤上了這麼一個花花腸子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