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朔北沙場蒼涼意(2 / 2)

聽我這麼一說,哈特眼眸一亮,臉色一震,“真的?”

“還跟你煮的呢!”我沒好氣地衝了他一句。

玄徹舉兵進攻之際,一抹倩麗的黑影飄到他的旁邊,是蝶影。她應該會告訴玄徹事情的始末,還有我們的計劃。

玄徹瞭望了我一眼,幽深的眼眸中隱逸著波濤,我知道一切不用多說,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很快玄徹拔旗退兵,灰頭土臉,喪氣地離開了。

我凝視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不忍眨一下眼睛。牢牢鐫刻在心裏。心頭泛起酸澀的泡泡,鼻子一酸,淚滴滑落——滾落在地,潤濕了塵埃。

“既然這麼舍不得,為什麼還要罵走他?”

車軲轆緩緩前行,我幽幽地開口,“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他麵前,他卻不知道我愛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站在他麵前,他卻不知道我愛他;而是,明明知道我們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我們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是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他放心裏。”泰戈爾的詩,以前覺得這份淒涼的愛很美,現在才明白那份觸摸不及後麵布滿的滿是傷痛。

酸澀的淚水盈滿了眼眶,模糊了我的視線,天地都是蒼茫茫的一色,暗沉暗沉,重重的積壓在我的心頭……似乎呼吸都艱難起來。

眼前漸漸昏暗起來,意識模糊混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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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了,稀薄的晨曦斜射,沙子反射出金燦燦的光芒,漫入帳篷,帶來的暖融融的感覺。

我就這樣醒來之後,木愣愣地盯著窗外看似沉寂寧靜的清晨。

“雪兒,你醒了?”趴在的我床邊睡了一晚的哈特爬起來,揉著惺忪的眼睛。

“廢話!有見過睜著眼睛睡覺的嗎!”我心情不爽就是想找個人練練口才,活動活動一下臉部肌肉,“除非那是死人和魚。”

哈特一點都不生氣,溫潤地說道:“雪兒,你要改改脾氣了,軍醫來診斷過了,你是真的懷孕氣血不足才暈倒的。”

“啊?”我驚訝地叫了一聲,我的嘴巴這麼靈啊,前一刻我就隨便說了一聲,後一刻就成真了。那我快去買彩票,肯定中大獎。

“真的,還是假的?”我睇視著哈特,“你在開我玩笑?”

哈特激動地握起我的手,“真的,真的,你真的有寶寶了!”

“又不是你的寶寶,你激動個啥?”我抽回了手,下達逐客令:“你給我滾出去!”我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緒。

我要當媽媽了?這個身份我一時還接受不了,帥哥還沒有泡多少,還有好多地方還沒有去闖蕩就要帶個拖油瓶,人生啊,就此從彩色蛻變到黑白兩色了。

再說了,一個孩子就是一份責任,讓你飽嚐人間“三苦”,懷孕時期是受苦,生孩子時的痛苦,還有養育孩子的辛苦。

灑脫一點,不要這個孩子得了?唉——我又不是自來水管,說流就流,大傷元氣不說,還容易患上後遺症,在加上這裏技術水平有限,少不了皮肉之痛。

我手掌緊貼腹部,真的很難想象這裏麵有一個小生命了。

“準媽媽,現在的感覺如何啊?”不知什麼時候蝶影站在了我的旁邊,神出鬼沒的。

我一開口就問:“玄徹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果然情比金堅那,一醒來就開始想他了!”蝶影抓住機會就嘲笑我,“他啊,現在激動興奮地不要睡覺休息了,在想你們倆娃的名字了。”

“名字?太早了吧!不過老人家常說名字取得低賤一些好養活,所以不用那麼用心,隨便一點就好了。狗娃子,毛丫頭,兔崽子,都不錯啊。”

蝶影不緊瞪大眼睛,感歎一句:“好有良心的娘親啊!不過,你們的娃是‘地’字輩的。”

地?眸光一閃,“有了!就叫淳於地板,淳於地理或者淳於地弟。”我手托下巴深思,“淳於這個姓不好,聽上去就像‘蠢驢’。”

蝶影腳沒有站穩,一個踉蹌。

“蝶影,你的魅舞影對寶寶有傷害嗎?”細想一下最近中毒和喝中藥的頻率太頻繁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蝶影從衣袖中取出陶瓷小罐子,打開蓋子爬出一條胖乎乎,圓鼓鼓的銀色大菜蟲——小烏斯。“門主讓我把它交給你,每天吸你兩滴血,你身體裏的殘餘中藥和毒素都不會進入胎兒,還可以清理你血液中的垃圾。”

我抓過小烏斯,親親,“小烏斯啊,想死媽媽了,你想我了嗎?”

小烏斯似乎聽懂了我的話,扭動著尾巴回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