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徹趁這慌亂的場麵牽著我的手飛身而出,在茫茫白霧中飛過真有騰雲駕霧仙人的感覺。
玄徹側腿一踢,士兵摔下馬背,他立即坐了上去,拉我上了馬背。
他鷹鳩般的眼眸倏地一冷,氣息微弱地問道:“你後麵怎麼有那麼多血?”
我佯裝不知曉,轉頭看了一眼,“這個啊,是那些惡狼的,我厲害吧!今天殺了那麼多狼。我以前可是大有善心的,連殺條魚都不敢。”我氣息微弱地話語,明顯中氣不足,我不禁加快語速。
“那不叫善良,是膽小。”玄徹駕馬突圍,從那片茫茫白煙,人畜混亂中突圍出來。前方不遠處黃沙翻騰,遮天蔽日,隆隆馬蹄聲由遠及近……
“是幽黯帶軍隊來了!”蝶影興奮地尖叫起來。她發絲稍有些淩亂,黑色的綢衣上沾染著幹涸的血跡,還是依舊風姿颯爽,瀟灑自如。
“鄴上戟那小子何時這麼蝸牛了?”說完玄徹頭一偏,全身虛脫地倒在我的懷裏,我這才發現他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臉色煞白,毫無氣血,陷入昏迷,應該是一股意念讓他堅持到現在。
“鄴上戟?跟他有什麼關係?你醒醒啊!”我使勁搖著玄徹,“你給我聽著,你如果死翹翹了,我馬上就改嫁,不會守一天的寡!我一向說到做到。”鄴上戟不會就是蝶血門左護法幽黯吧?乖乖!蝶血門的實力也忒強大了吧!
哈特陰魂不散,又帶了一小隊士兵追來,離弦之箭帶著淩厲地氣勢像一匹匹惡狼向我們撲來,而我和玄徹騎的馬韁繩脫落,它絲毫不覺得危險的接近,悠閑自在地原地打轉。
我緊緊抱住玄徹為他擋箭,這下好了,我要成馬蜂窩了。眼見哈特越來越近,我實在無計可施了,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玄徹,眼睛一閉,縱身跳下馬背,對在擋箭的蝶影喊道:“我命令你快帶玄徹離開,否則我炒你魷魚。”
說完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沒有力氣再多挪動一下。蝶影實在是太聽話了,飛身跳上玄徹的馬背之後,瞧都不瞧我一眼,策馬揚鞭而去。
我仰躺在沙地上,無力的看著一碧萬裏的天空,清湛如水,好像漸漸像我壓近,越來越近。燦爛的陽光,刺痛眼睛,漸漸眼前黯淡下來,模糊不清……
“不要放箭了!”哈特驚呼一聲。
一對士兵把我包圍,幾十把鋒利尖銳的矛對準我,冷光閃爍進我的眼睛,我認命地閉上眼。死在沙場上,多悲壯,還能與那麼多英雄同眠,肯定有不少的帥魂,值了!
“不要傷她!”哈特驚呼一聲,跳躍下馬,他抱起我,“飛雪,飛雪!你醒醒……”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朦朧中對著的就是那個大鷹鉤鼻,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討厭這個鼻子!”長著能昭彰奸險小人的鼻子,心眼肯定不太光明。我本想一拳上去把他的鼻子打扁了,事實上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手顫巍巍的舉到了一半,就頹然失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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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自己還是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小帳篷,一夜逃命之旅真像一場夢,驚險刺激。可是代價是慘痛的,沒逃離虎口不說,還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不過還好,把花蘿卜救出去了,他是被我連累受傷的,我可不想欠他什麼。他傷的那麼嚴重,不知道有沒有危險?聽蝶影吹噓她的姐妹蝶香,素稱“聖衣仙手”,能把死人救活。花蘿卜那樣的半死人應該不成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