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命懸一線(1 / 2)

很多情況,如果不是本人,是絕對理解不了本人的感受的。生活環境的不同,注定了每個人性格的不同,性格的不同注定了每個人對同一件事的看法的不同。

就像現在,能理解陸機的人或許隻有在某個方麵來說和陸機很像的阿飛了。

剛剛短暫的交手,兩人根本就沒有分出勝負。要真要分出個強弱,那麼,毫無疑問的,陸機的修為陸機的劍術,絕對是要比阿飛強上那麼一點的。

但,發瘋了的卻不是阿飛而是陸機。

在一番亂舞把整座院子幾乎都夷為平地後,陸機停了下來,眼中的瘋狂已經弱了不少,臉上卻多了沮喪。

陸機的眼睛緊緊地盯向了阿飛,他的手緊緊地握緊了劍,身上的氣勢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身上的殺氣簡直都已經實質化了,仿佛他的手隻要再動一動,劍氣便會縱橫,殺氣就會滿院。

但,人能想象的一切都沒有發生,發生的是沒人能想到的一幕。

麵對著陸機的敵意,阿飛卻連頭也不抬,眼睛沒有看向陸機,身子更沒有處於戰鬥的狀態,仿佛陸機一切舉動都已經引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注意。

見到這一幕,陸機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五官幾乎都已經擰都一起分不清鼻子還是嘴巴了,握著劍的手竟因為用力過度有血跡溢了出來,盯著阿飛的眼睛也快要滴出血來了。

“啊!!!”

突然,陸機仰天長嘯了起來,竭斯底裏的,仿佛他一輩子能發出的聲音都在這一下發了出來,仿佛他一生的力氣都用了上來。

再接著,陸機又盯向了陸機,眼中竟有淚水流了出來。

不,這不是淚水,是血水,因為它是紅色的,刺目的紅,驚心的紅。

這張臉,這副表情,這種喊聲,無論哪一樣都足夠讓任何人心驚了。

阿飛還是沒有看陸機一眼。

陸機用力咬牙,也不知道碎了幾顆牙齒,隻見這一刻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嘴角溢出了鮮血。

再接著,陸機竟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帶著滿腔的怒氣,帶著滿腔的遺憾,帶著滿腔的不甘……

……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傲之人必有其可傲之處。

生活在那個頂尖的門派裏,陸機一直都是門派裏的天之驕子,他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已經習慣了居高臨下,他是驕傲的,驕傲到狂妄的那種驕傲。

以前就已經說過,陸機是一個驕傲到連人家的恩惠都不肯受的人。這樣驕傲的人又怎麼可能容忍別人比自己更加驕傲?他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驕傲被人踐踏?怎麼能容忍自己被人逼得不再驕傲?

剛剛的第二劍,陸機退了,被阿飛逼退了。

本來這並不算什麼,戰鬥講求的從來都是成王敗寇,誰又隻會看一兩招的得失?

陸機輸的不是招式,輸的不是修為,輸的是勢。

退可以,但退的前提是還能進。

陸機剛剛確實是想以退為進,但他未嚐想過,阿飛竟然不留給自己半分退路,竟然可以決裂到那種程度,竟然可以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竟然在勢已經弱下去的時候還可以包含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