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李孺裘皺眉道,“父親說的果然不錯,商賈這種偷奸耍滑之流,隻知道手裏的銀子,沒一個好東西。”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王嵐義又出聲反對,“梁國東北極其偏遠,遠不如南方的富足,早些南北還在打仗的時候,這些地方的人,往往都是第一批死的,如今還在的,大都不是原住民了。那些年胡番秋獵犯境,**擄掠此地梁人,導致這些地方的人,很多都有一些胡人的血統。如今戰事暫休,胡人又願意養他們,那他們又何必在意南麵那老王上的死活?自然是痛痛快快的有啥賣啥,甚至巴不得把自己都給賣出去嘞。”說罷,便老神哉哉的做靠著車廂,嚼起了不知道哪來的粘牙茶點。
這一隊人進城的消息,不一會便傳到了右先汗那裏,宇清言三人,在劉法無大都的宅子裏休整一晚後,便和劉法無一起被召進了汗宮。
“草民宇清言見過我汗。”宇清言進宮後俯身叩首,卻被右先汗拉住。
“嗨呀留心,幾年不見你怎麼這麼客氣了。這兒不是中原,咱們私底下不來那套。”右先汗拉著他坐在了一旁,然後才坐在了主位上。“這麼大老遠的從鬆山跑過來,還拉上法無,這架勢可不隻是為了來看看哥哥我吧?”
劉法無哈哈傻笑,說了聲“兄長英明”,打了個馬虎。
右先汗知道這胞弟在自己麵前總是慫慫的,也不為難他,與宇清言簡單交談之後,了解了事情原委。
“嘶,此時關係重大啊留心。”與他弟弟初聞此事的反應一致,右先汗也皺起了眉頭。“來人,召集設,察,書典,達幹,內戶,和五部首領,明早議朝。”
“兄汗,我有一言,不知兄汗覺得如何。”劉法無攔住了準備去通報的斥候官,“我昨日與留心議後,對其一策,十分認同。”
“如何?”
“密詔不發,順應而為。”
右先汗又皺起眉細細思索一番,覺得似乎有理,看著法無身旁不知去留尷尬不已的斥候官,又轉頭向宇清言,道,“我知道了,但我仍需先與書典和內戶議論此事,耶律蒲長,把書內二人叫過來。”右先汗頓了一頓,又對宇清言歉意道,“本想今晚設宴招待你,但君所圖,實為嚴肅,不得已難以奉陪,著是我錯,今日先委屈你了。法無,照顧好你留心,帶他在城中轉轉,見識見識咱們北胡的環城。”說罷,他親自送客,注視著二人的離去。
“主上,老奴以為,此事可成。”一道岣嶁的身影從殿後走出,“合雲觀乃三朝古學,漢,古,魏,都曾受合雲之惠。學觀者,一代為名,五代德興,一朝教座,三家門滿天下,若能得合雲之交,那對我族入客中原之策,大有益處啊。”說罷,駝峰子對右先汗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司耶爾其勒,你也如此覺得?”右先汗看著離開二人消失的背影,頭也不回的說道。“卻沒多少驚喜啊。”話至,轉身,跨步裏宮,卻是連看都未看這人一眼。
司耶爾其勒苦苦一笑,在可汗離去後,也轉身離開了宮殿。
易主三世,勞苦功高,然,不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