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色的地毯上,血跡嫣紅,格外的引人注意。
也不知道是傅斯月的刀口裂開了,還是原本就沒有清幹淨惡露。
傅斯月麵色蒼白如紙,抖著唇去拉傅斯年:“哥哥,我好怕,我會不會死?”
傅斯年鐵青著臉,對著門外怒吼:“誰送她過來的,滾進來!”
一名黑衣人低著頭匆匆進來。
“送她去醫院。”
傅斯年命他將人抱起,俯身提起了地上的嬰兒提籃。
抬頭,正迎上嚴溫夏的目光。
瞳孔微微縮了縮,向她走了過去。
嚴溫夏卻轉過頭,看向車水馬龍的街道。
說道:“我已經通知小雅過來接我了,你去醫院吧。”
“我馬上回來。”傅斯年伸手,抱了抱她。
嚴溫夏臉上是淺淺的微笑:“人命要緊。”
她越是善解人意,傅斯年就越是覺得對不起她。
可他再有不舍,也沒辦法將這種狀況的傅斯月丟下。
雖然已經準備好和傅家決裂,但他還是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傅斯月去死。
那是傅懷恩唯一的骨肉!
目送傅斯年上車之後,嚴溫夏轉身走入了夜色中。
她在街頭慢慢地走著,仿佛腳下的每一步都足以深深地留戀。
方林雅很快就打來了電話:“少奶奶,你還在那家料理店嗎?不要走開,我半個小時之後過來。”
“我就在步行街上,你一會兒自己找過來吧。”
嚴溫夏駐足,在一家箱包店門口停下。
推門而入,裏麵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看花了眼。
她認認真真地挑選了一隻行李箱,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旅行舉行一個儀式。
老板笑問:“美女,打算去哪裏玩一陣子?”
嚴溫夏微笑道:“還沒確定,但肯定是讓人不想離開的地方。”
說完,她微微一怔。
從前她,不會如現在這樣,自如地和陌生人攀談。
她的世界裏隻有商祺一個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漸漸地變得自信起來?
開始願意結識新的朋友,願意為了責任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拎著行李箱,嚴溫夏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
低頭,認真地看著地麵,思索著自己今後要走的路。
方林雅很快找了過來。
一眼就看見坐在路邊發呆的嚴溫夏。
輕輕按了按喇叭:“少奶奶,快上車吧。”
嚴溫夏收回思緒,抬頭時,臉上已是波瀾不驚。
上車,輕貓淡寫地問:“醫院那邊怎麼樣了?”
方林雅搖了搖頭:“我沒問,傅總說不用管他們。”
從後視鏡中看過去,嚴溫夏的眸色似乎很平靜。
便問道:“要打聽一下嗎?”
嚴溫夏搖了搖頭:“無所謂了,其實我並不在意。”
方林雅疑惑地再次看了她一眼。
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以前的嚴溫夏,不管陳冰冰等人如何傷害她,都始終將自己的真心捧在手上交給對方。
現在的她,似乎不再把別人放在心上了。
口袋裏手機震動,嚴溫夏接了起來。
對方迅速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