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悄悄地把枕頭拿開,主動拉過嚴溫夏的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
輕柔如泉水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
嚴溫夏認真地閱讀著每一份文件,甚至還主動為傅斯年做著分析,提出自己的理解和意見。
她的手溫暖柔軟,覆在眼睛上讓人感覺身心都放鬆下來。
漸漸地,傅斯年將她的柔荑握在掌心,閉著眼睛沉下心來聽著她閱讀文件的聲音。
時間流逝。
也許是太久沒有休息,他確實感到疲憊極了,竟然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嚴溫夏輕聲問了幾句,卻沒有得到回應。
這才發覺傅斯年已經陷入了沉睡中。
幹脆認真地翻閱著文件,時不時做上自己的標記。
血漿和藥水輸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接近黎明了。
護士拔針的時候再小心,仍是把傅斯年驚醒了。
嚴溫夏小心地用棉球替他按著傷口,詢問道:“還痛嗎?有沒有感覺好一些了?”
傅斯年伸手抹了一把臉,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淡淡地說道:“死不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
嚴溫夏一聽就怒了:“不許再說這種話,多不吉利!我不喜歡,以後開玩笑再沒個度,我就讓你回家跪鍵盤!”
傅斯年眉梢眼角全是笑意,將她一把拉下,直接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兩人在病房中纏綿悱惻,傅宅中卻是不一樣的氣氛。
得知傅斯年因為太過勞累而生病住院,陳冰冰勃然大怒。
天一亮,立刻趕來醫院。
嚴溫夏剛哄著傅斯年再睡一個回籠覺,自己則回公寓去為他澳洲。
才推開門,正對上陳冰冰那張陰沉的臉。
她嚇了一跳,想起傅斯年還躺在裏麵。
心虛地低了低頭:“婆婆,你來了?”
陳冰冰哼了一聲,沒看傅斯年一眼,轉身就走:“跟我過來。”
嚴溫夏不知道連忙跟了上去。
走到拐角處,陳冰冰在一扇窗前停了下來。
“我把兒子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照顧他的?”
嚴溫夏抿著嘴沒說話。
這一次,她確實有些理虧。
人家傅斯年原本好好地,跟嚴溫夏結婚沒多久就病成這樣。
不管說給誰聽,都會相信問題出在她這個妻子的身上。
無論她有沒有工作,是不是忙碌,至少這個社會的普遍意識,就是認為妻子照顧丈夫是天經地義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對不起,我以後會在各方麵多關心他一點,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陳冰冰麵色不虞:“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既然你沒有能力照顧我的兒子,那我隻好找別人來幫忙!”
嚴溫夏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指。
接著就聽見陳冰冰說道:“你和斯年搬回來住。”
嚴溫夏一下子就抬起了頭,難以置信地看向陳冰冰。
陳冰冰不悅地皺眉:“怎麼,讓你回來住有這麼為難嗎?”
“不是……我就是……”
嚴溫夏一時沒想好該怎麼回答。
關於這個問題,傅斯年曾經和她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