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絨盒子裏的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線,嚴溫夏毫無留戀地合上了盒子。
“管家,麻煩你幫我把這枚戒指寄到商家吧,地址我寫在便簽紙上了。”嚴溫夏將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商家她是絕對不會再踏足了。
管家接過戒指,下意識地就往傅斯年那邊看去。見傅斯年沒有反對,轉身下樓聯係快遞人員。
嚴溫夏這種迫不及待想要跟商祺劃清界限的行為,讓傅斯年心裏有些開心。
微笑著站起身,“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嚴溫夏望了一眼窗外並不算明朗的天氣,覺得傅斯年有些莫名其妙,直接拒絕,“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直接離開了書房,留下身後的傅斯年一個人嘴角帶笑地望著窗口,心曠神怡。
“傅總,商家藥廠跟分公司的合作資料都準備好了。”方林雅帶著資料站在書房的門口,看著心情頗佳的傅斯年,有些奇怪。
“嗯,很不錯。”傅斯年坐在椅子上翻看著資料。
方林雅隔著一張辦公桌的距離,就感受到了老板今天不同往日的愉悅心情。
傅斯年大致將資料看了一遍,心中有了大概,見方林雅還是一身套裝站在自己麵前,不由有些心疼自己這個盡心盡職的助理。
“今天天氣不錯,晚上可以找袁回吃頓飯。這幾天辛苦你了。”傅斯年靠在椅背上,一派閑適,從辦公桌的抽屜裏取出了一張卡遞過去,“鼎皇會所的VIP,你可以和袁回,一起去放鬆一下。”
方林雅狐疑地接過傅斯年遞過來的貴賓卡,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傅斯年,“傅總,現在窗外是陰天,很快就要下雨了。”
哪裏是傅斯年口中天氣不錯的樣子。
仿佛是為了配合方林雅,話說出沒多久,窗外就飄起了一陣細雨。
傅斯年笑容不改,“下雨天,也有下雨天的妙處。”
一向充滿商業氣息的人,突然間耍起了文藝範兒。方林雅就算是再淡定,此時也有些詫異。
平日裏傅斯年對她這個助理也是十分大方,但都體現在令人豔羨的薪資福利上。像今天這樣讓她找人約會放鬆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沒有辦法再用平時的狀態來麵對一個反常的老板,方林雅收好東西之後,立刻離開了傅宅。
將戒指還給了商祺,嚴溫夏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一夜無夢,早上醒來,神清氣爽。
麵帶著微笑下樓用早餐,傅斯年已經坐在餐桌邊看晨報了。
與昨晚不同的是,傅斯年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氣,手中的報紙被他狠狠地拍在餐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讓傅斯年稍加收斂了周身的怒氣。
嚴溫夏還從來沒有見過傅斯年這樣生氣的場景,小心翼翼地坐到餐桌旁,挑選了一個距離傅斯年最遠的位置。
這一舉動讓本就怒火中燒的傅斯年更加氣急,抓著手裏的報紙,鐵青著臉色遞給嚴溫夏。
“這上麵的報道,你看一遍就好。具體想要怎麼做,你考慮好之後,可以隨時找我。”
嚴溫夏接過報紙,偌大的版麵,有一半都是在報道她的那些“風流韻事”。
原本她一個普通老百姓是沒有這個能耐登上報紙的,可是,她偏偏與傅斯年和商祺兩個人車上了關係。
簡單的情感糾紛,生生被描寫成了一部豪門恩怨。
新聞報道裏的嚴溫夏,婚內出軌,離婚不到一周就勾搭上了傅氏總裁,同時還與前夫糾纏不休,對前夫的現任動手動腳。
整片文章將嚴溫夏描寫成了一個心機深重,作風有問題的女人。更多的是在為商祺和柳麗娜兩個人抱不平。
醒目的新聞標題深深刺痛著嚴溫夏的眼睛,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樣一個令人唾棄的女人。
報紙上麵還配著兩張圖片,並不清晰,但都可以從中看出嚴溫夏的側臉。一張是在醫院裏,她站在倒地不起的柳麗娜身前,好像是她推倒了柳麗娜。
另外一張是她拉開車門的照片,透過打開的車門,依稀可以看到車子後排坐著一個男子,看身型,很容易猜到是傅斯年。
兩照片像是鐵證,讓嚴溫夏坐實了那報道裏縮寫出來的所有事情。
放下報紙,嚴溫夏不用猜就已經想到是誰授意媒體寫出這篇報道來的。有些無力地扶著額頭,一早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誰做的,你心裏應該有數了吧?”傅斯年陰沉著臉色給方林雅發了條信息,讓她盡早做好準備處理這件事情,抬頭看向嚴溫夏的眼神中帶著擔心。
晨報上已經刊登出來的消息,網絡上想必也早已議論紛紛。傅斯年都沒有心情再去翻看手機上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