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那我走了。“
胡河安搖了搖頭。“你是我的了。“說罷,一步步逼近孔雀。
孔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貪婪和仇恨,驚恐,無措。突然,來自20年前的那條街道,一個人影閃過,是胡浪槐。
“賤人!動我的女人!“話音還未落,胡浪槐和胡河安撕打在一起。孔雀驚呆了。隻見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忽而站著,忽而打滾,忽而如膠似漆,忽而兩人對峙。兩人越戰越勇,一時間天昏地暗,不分高下。動手不能分高下,隨即動口,要置對方於死地。混戰之中,孔雀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賤人!你沒資格打我。”胡河安大喝一聲,兩人昏頭昏腦一起跌入20年前的時空。孔雀失聲尖叫。
那雜耍藝人耍累了,搬了個凳子,手拿著弦,並不拉,用食指和中指叮叮咚咚播著二胡。
“隻道是那天上……”還沒唱完,一聲巨響,頂棚破了個窟窿,天上真的掉下個人來,擦著雜耍藝人的頭頂,掉進人群中。人群嘩然。
那雜耍藝人,一時驚呆了,一拉弦,爭嗡一聲顫,哆哆嗦嗦唱:“隻道是那天上……”
怪了,胡浪槐踉踉蹌蹌從人群中走出來,爬上頂棚,消失了。人群沸騰了。
那雜耍藝人,大弓猛拉,一聲吆喝,似夢似幻唱道:“隻道是那天上……”
這下子好了,戲台子從後麵猛然破了,胡河安疾步衝出來,把雜耍藝人撞到台子底下。胡浪槐從頂棚憑空出現,跳入人群中。
高歌拉住胡浪槐的衣角,胡浪槐來不及思考,把她甩在背上,拔腿就跑。
胡河安則大罵一聲,從戲台子後麵消失了。
20年前街道,急速退後。突然,水泥路變成石板路。胡浪槐沒踩穩,跌了一跤,高歌被甩回20年後,即將落地的時候,被孔雀接住。20年前的街道上,胡河安抄起一根晾衣杆,迎頭劈來,胡浪槐則拾起兩把短笤帚“入白刃“,一腳踢開胡河安。胡河安踢起一塊磚。胡浪槐丟掉笤帚揮動撮箕擋回那塊磚,然後拋出一把短笤帚。胡河安徒手接住短笤帚,鏟起塵土。胡浪槐迷了眼,急忙跳入20年後的街道。胡河安窮追不舍。胡浪槐又跳回20年前,撿起地上的石榴,衝著進入20年前的胡河安劈去,胡河安一閃身躲過,擰開水龍頭,正中胡浪槐的鎖骨,胡浪槐掉到20年後。此時,孔雀和高歌進入20年前。胡浪槐順手解下旁邊那個人的皮帶,猛然一鏟,高歌和孔雀跌入20年後。胡河安從20年前拋出一片鋒利的瓦。胡浪槐正要閃躲……
“喂,小夥子,幹嘛解我皮帶。“一雙手從背後捁住了他。來不及了。那片瓦好像命中了……
奇怪的是,20年前的時空中,胡河安也捂著傷口,緩緩倒下了。
胡浪槐哭笑不得地回過頭,看見一個四十左右的壯男子,一副被脫了褲子的表情。
“你……“胡浪槐看著驚愕的男子,勉強隻蹦出一個字,就覺得兩眼一黑,萬念皆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