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驅日(下)(2 / 2)

“阿墨,你要幹什麼?想要害死所有人嗎?”伺夜退了一步,怒氣衝衝地盯著阿墨。他很難理解,以阿墨冷漠的稟性,之前能在宿舍為林寒青出頭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居然會不顧命地在驅日使麵前拔劍。

阿墨冷冷道:“他要死,也該是死在我的劍下。”伺夜與林寒青齊齊一怔,不解地盯著他,他卻不再說什麼,隻是用劍護住林寒青。

驅日使冷眼旁觀了一陣,突然哈哈大笑:“很好,很好!伺夜,這就是你教的學員嗎?看來毅泊需要我來幫他好好管教一下了。”

伺夜眼角抽搐了一下,道:“驅日使大人,如果不出意外,阿墨和林寒青他們之中必將有一個人要參加‘兩宗會武’。”

驅日使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阿墨與林寒青,道:“那又關我什麼事?”

伺夜張了張嘴,一時語塞,半晌才歎了口氣,退到一旁,不再說什麼了。

驅日使向林寒青走了過來,阿墨握著劍,將林寒青擋在身後,止住了驅日使的步伐。

“阿墨……你快讓開……”林寒青虛弱地喊道,他不想阿墨為自己丟了性命。

阿墨一言不發,搖了搖頭,沒有動,直直地盯著驅日使。

驅日使停在阿墨身前,麵具折射出幽冷的光,冷聲道:“你能擋住我?”

阿墨道:“不能。”

驅日使訝聲道:“那為什麼還要飛蛾撲火?”阿墨道:“因為他現在還不能死。”

驅日使突然輕聲笑了一下,道:“為什麼?”

“因為他必須死在我的劍下。”他這一句話如同他手中的劍,果決而又冷洌。林寒青苦笑了一下。

“真的是這樣的嗎?”驅日使饒有興趣地道:“那他是你的敵人了?”

阿墨搖了搖頭,道:“不是,他是我劍道上的一個目標。”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艱難地說道,“他也有資格成為我的朋友。”

林寒青聞言一震,冷漠如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屬不易,不由感動道:“阿墨……”他嘴唇翕張著,一時卻又忘記了語言,有些話,本不必說,也無須說。

“朋友?”驅日使忽然沉默了,似乎是想起了某些早已煙消雲散的往事,凝固在他眼中的寒冰般的目光漸漸柔和了起來,泛著一種悲傷。

“很久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你們也許會讓毅泊那個老東西感到頭痛呢。”許久,他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裏似乎還有一絲歡愉,“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驀地,他一轉身,如一朵浮雲般飄然而去。留下所有人呆立當場,半晌緩不過神來。

仙王座,驅日神殿。

一個身材修長、頭戴黃金麵具的男人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愣愣地出神,似乎是在緬懷著什麼。

座下的仆人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主人如此的失神,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有些不安地跪地問道:“大人,在巨蟹座上,您為什麼放過了殺生殿的那些人,我們不是特意去找毅泊大人的麻煩麼?”

王座上的男人眼中冷厲的光芒倏忽收斂,隨即迸射而出,跪在下麵的仆人如受重擊,身體象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撞在大殿上的石柱之上,然後沉沉地砸落在地麵。

“你是在質疑你的主人麼?”王座上的男人淡淡地問道,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好。

仆人的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眼中滿是驚懼,連忙伏地磕頭,顫聲道:“屬下不敢,屬下罪該萬死!”玉石砌成的地麵上,他的頭每磕下一次,便是一處殷紅的血跡。

王座上的男人輕輕一揮手,那仆人便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中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男人在王座上抬起了頭,仰望拱穹上雕刻的眾神畫像,道:“那兩個少年將會成為殺生殿最鋒利的寶劍,可這樣的利器世間隻能留下一把,而他們卻說可以和彼此成為朋友,如此好笑的話,可毅泊要是聽到了,想必怎麼也笑不起來吧。”

然後忐忑不安的仆人便聽到了主人的笑聲,隻是,在如此空曠的大殿上,這笑聲聽起來卻有些滄桑與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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