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司機先生,麻煩您開一下車門,我是來接我們總裁的。”年輕人抬起頭來,眼神焦灼的看著胖司機。
“總……總裁?”司機還沒緩過神來。對於他來說,“總裁”兩個字,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麻煩您開一下車門。”年輕人再次低下頭鞠躬。
“總裁,啥子是總裁,我這裏麵都是人,哪裏來的總裁嘛,小夥子,你不要鬧了,把你的車子往一邊挪一挪,我的車上有傷員,還要快點到醫院裏去哩!”胖司機揮了揮手,就要去發動車子。
就在這時候,車門打開,另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擋在大巴車麵前,拉了一把之前的年輕人,小聲說道:“小昊,這麼客氣幹嘛,你沒見人家根本聽不懂你說話嗎?”
“哎哎哎,你這話什麼意思?”見兩個人“咬耳朵”,胖司機不高興了:“嫌棄我山炮是吧?小夥子,我說你們穿的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怎麼能這麼瞧不起人呢…….”
胖司機一開口,就根本停不下來。沒辦法,他就是看不慣眼前這個盛氣淩人的年輕人。
“話真多,我們就是來接你車上的傷者的,麻煩把車門開一下,讓他們下來。” 年輕人皺著眉,語氣裏有隱隱的怒意,估計也是被這個囉嗦又多事的大叔給惹急了。
“小夥子,怎麼這麼說話的呢,沒禮貌啊,我告訴你,我比你大,好歹算個長輩…….”胖司機又杠上了,眼睛一愣一愣的,瞪得極大。
兩個人的重點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年輕人眉毛一擰,懶得在搭理他,而是直接繞到大巴車 後麵,挨個兒拍著窗戶,大聲喊道:“韓少,韓隋遠,韓總裁,你在哪,趕緊給我下來!”
前麵一堆人圍著看熱鬧,沈雨絨也沒上去看看的心思,見車子沒再搖晃,昏昏沉沉的腦袋又重的抬不起來,幹脆就靠著韓隋遠的肩膀,開始盹來了。
就在沈雨絨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似乎聽到了誰在叫韓隋遠的名字,下一秒,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拍玻璃車窗的聲音。
一下子驚醒過來,沈雨絨猛然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緊緊地貼在車窗上,焦灼的看著自己懷裏的韓隋遠,嘴裏還在叫著他的名字。
定眼一看,沈雨絨吃了一驚,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許斯奇。
大巴車的門是被許斯奇活生生給掰開的。在他看到韓隋遠昏迷著躺在沈雨絨的懷裏之後,連根胖司機解釋一句都沒有,直接上去徒手掰開了那扇本來已經搖搖欲裂的門。
許斯奇黑著一張臉上來,二胡不說,一把扯開沈雨絨,就直接將韓隋遠攔腰抱了起來。
沈雨絨本來就覺得頭重腳輕,被人高馬大的許斯奇這麼一扯一掀的,身子就直直的往後倒。要不是後麵趕上來的白昊及時抓住了她,她估計要摔個結實了。
一車人愣愣的看著一個男人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另一個男人坦蕩蕩的從大巴車上下去,然後迅速上了悍馬。
一般情況下,人們看到這樣的場景,多少會覺得有些猥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帥哥組合,不禁沒有這麼想法,反而還覺得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兒。
這樣想法,讓整個車的人都覺得荒誕,卻又有點欲罷不能,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那輛悍馬。
就連胖司機,一時也忘了生氣,情不自禁的將大巴車往後退了一小段距離,給悍馬讓出一條路來。
許斯奇已經抱著韓隋遠上了車,白昊扶著沈雨絨跟上去。等沈雨絨坐好,他又扭頭往胖司機這邊走了過來。
出於道義,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爛攤子,總得要有人收拾。
從口袋裏掏出一遝厚厚的鈔票,白昊抿了抿唇,萬分歉疚的遞了上去:“師傅,不好意思,我朋友將你的車弄壞了,這些錢你拿著,就當是我們的賠償吧。”
胖司機擺擺手,哈哈一笑:“我還當你們是來幹嘛的,原來是接這個受傷的小夥子的。什麼總裁總裁的,早點說清楚不就沒有這麼大誤會了!這車門本本就壞了,我自己去修修就好了,你們的錢自己留著,給那個小夥子看病用。”
白昊笑的謙虛:“不用不用,師傅,你拿著修車用吧,醫藥費,您不用替我們擔心。”
胖司機眼睛一瞪,又開始恨鐵不成鋼的說教:“我可不是替你擔心,我是替那個小夥子父母擔心啊,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掙錢的辛苦,沒事幹嘛去山上瞎跑,弄得一身傷,可要花不少錢呢……”
白昊站在一邊,默默地聽大叔嘮叨了好一會兒,保持僵笑的嘴角,抽了又抽。
天底下,最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的人,似乎就是他的總裁韓隋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