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奇抱著韓隋遠坐在後排,白昊開車,沈雨絨坐在副駕駛座上。
三個人各懷心事。
“沈雨絨,到底怎麼回事,韓少他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的?”
一上車,許斯奇就瞪著沈雨絨大聲質問,眼睛裏,布滿猩紅的血絲,看起來很是嚇人。
沈雨絨感覺自己的腦子一下子不夠用了。
在她的印象裏,許斯奇跟韓隋遠的關係,完全沒有近到這一步吧?衝上大巴車抱走韓隋遠已經是很讓人費解了,現在又這樣衝著自己吼,就好像……好像他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一樣。
最重要的人?
沈雨絨被自己腦子裏的想法嚇了一跳,真是太羞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會生出一種“其實許斯奇真正喜歡的人是韓隋遠”的想法來。他們可都是男的啊,臉上一紅,沈雨絨趕緊低下頭去。
見沈雨絨紅了臉,白昊以為是許斯奇的疾聲厲色嚇到了她,對著她笑一下,小聲說道:“沈小姐,不好意思,許少他也隻是擔心總裁,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啊。”
“嗯,我知道。”沈雨絨也沒多想,轉身上了車,開始講述昨天晚上兩人迷路之後發生的事情。
“你們從山上摔下來?”聽到沈雨絨講述到兩人從山上摔下去的情景後,許斯奇一下子激動起來,猛地一巴掌拍在椅背上,瞪著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沈雨絨:“你們一起率下來,為什麼韓少搞成這樣,而你卻沒事兒?”
許斯奇過激的反應,再次嚇到了沈雨絨。她回過頭去,緊張的看著他,又看看依舊昏迷著的韓隋遠,內疚的低下頭去,低低的說道:“其實,滾下來的時候,韓少一直抱著我,所以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的......”
“就你事多,好好地,幹嘛要往山上跑?”沈雨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斯奇大聲打斷了。
“我......”沈雨絨又羞又愧,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確實是,要不是她堅持要去村子裏,兩個人也不會跑到山上去,要不是她不小心踩到那個石頭,韓隋遠也不會為了護著她而一起滾下來......
“許少,”一直沉默的白昊突然開了口,他的水聲音很輕,帶著隱隱的無奈,和隻有許斯奇才聽得懂的情緒:“事情已經發生了,沈小姐她已經很自責了,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妥?”
許斯奇愣一下,從後視鏡裏看了正低頭開車的白昊一眼,喉結動了動,剛要說出來的話重新咽了回去。將瞪著沈雨絨的眼光收起,重新落在韓隋遠蒼白的臉上。
見許斯奇沒再說什麼了,沈雨絨微微鬆了一口氣,輕輕扭過頭去。
車速很快,白昊的車技也很好,即使是顛簸的路,沈雨絨竟然也不覺得有之前那麼強烈的顛簸感。目光不經意的瞥到白昊臉上,他的表情很認真,微微蹙著眉,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用力,指節已經微微泛白了。
他一定是因為擔心韓隋遠才這樣的吧?他是韓隋遠的助理,聽說跟著韓隋遠很多年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也像親兄弟一樣親了。沈雨絨的目光又變得暗淡下來。都是她不好,害的這麼多人擔心。
想到白昊和許斯奇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沈雨絨又覺得很驚訝,不禁問道:“對了,白昊,你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啊?我和韓少都沒有手機,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白昊扭頭看她一眼,目光溫和,不同於許斯奇的冷凜,解釋道:“總裁昨天給我打過電話,說晚上會回公司跟我討論工作上的事情,可是,我在公司等到半夜我都沒有見到總裁回來,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我就懷疑他出事了。”
“所以你們就找到這裏來了?”沈雨絨瞪大了眼睛,總覺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知道沈雨絨在吃驚些什麼,白昊淡淡一笑,繼續解釋到:“你可不要小看了韓氏的尋人係統,想找一個人,隻要幾個小時,我們就能準確找到他的位置。”
說到這裏,白昊突然意識到,坐在自己旁邊的,正是總裁找了整整六年都杳無音信的人。而自己剛才說的話,就有打臉之嫌了。
於是,他抿了抿唇角,緩解一下尷尬,補充一句:“當然,前提是在中國的地盤上。”然後看著沈雨絨,眼神裏帶著一絲意味深長:“並且,那個人並不是想要成心躲著。”
沈雨絨愣了一下,微微錯愕的扭頭。不過,白昊已經將目光收回去了。沈雨絨不禁對這個白昊多看了幾眼。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恪守本分,說任何話,都是點到為止。
“天還沒亮我們就趕過來了但也隻是在半路上看到總裁的車。見車裏已經沒油了,我們就覺得可能是去了附近的村子,然後沿著大路找到了你們借宿的農戶,但是他們說你們已經上了去城裏的大巴車。”
“他們說是一個姑娘帶著一個受傷的小夥子,我們就猜到可能是總裁出事了,所以就一路奔過來了。”
白昊將他們是如何找到沈雨絨他們的事情毫無隱瞞的交代了個清楚。沈雨絨驚訝的發現,白昊竟然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