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歐陽老師突然將手裏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有幾分慍怒：“你們結婚都六年了，怎麼現在才帶過來給我看呢？”
“歐陽老師，我......”沈雨絨手忙腳亂的又想要開始解釋，又被韓隋遠打斷了：“看過的，隻是您忘記了。”
“是麼，忘記了啊......,”歐陽老師好像在努力去回憶，到好像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一副懊惱地樣子。
看著某人一本正經的睜眼說瞎話，沈雨絨都忍不住替某人汗顏。忍不住扭頭甩過去一個白眼。
不過，就在她的白眼丟過去的時候，韓隋遠突然也抬頭看著她，不過，眸子裏並沒有懊惱的意思，而是，輕輕地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他的記憶已經模糊了。”
沈雨絨愕然：“記憶模糊......是什麼意思？難道歐陽老師他......”“老年癡呆”四個字，從腦子裏閃過，可是，沈雨絨卻說出口。
知道沈雨絨心裏所想，韓隋遠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難怪，從第一眼開始，她就覺得歐陽老師有些不一樣，尤其是問道他關於師娘的事情的時候，他的迷茫，就很明顯，他是有病的。
沈雨絨一下子紅了眼眶，自己明明是醫生，卻到現在都沒想到歐陽老師患了病。
“丫頭，你怎麼了，怎麼眼圈紅紅的啊？”歐陽老師關切的聲音又從對麵傳了過來。
沈雨絨緩過神來，趕緊擦了擦眼眶，對著歐陽老師笑一下，說道：“沒事啊，老師，您也吃啊，”然後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他的碗裏：“老師，紅燒肉，你最愛吃的！”
“丫頭啊，我們隋遠可是個好孩子，你別看他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心腸好著呢。我們非親非故的，他總是隔三差五的來看我。”飯吃到一半，歐陽老師又抬頭，看著沈雨絨，說的意味深長。
歐陽老師對韓隋遠的評價，也算是中肯，沈雨絨跟著點點頭。
“不是非親非故，您是我的學生。”韓隋遠也他起頭來，看著歐陽老師。
“學生？”歐陽老師的目光又變得迷茫起來，嘴裏囁嚅著說道：“你是我的學生嗎？我怎麼不記得了......說起我的學生啊，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個叫雨絨的女孩子，姓什麼開著......我怎麼又記不得了？”
沈雨絨眼神裏發出光來，眼巴巴的看著歐陽老師，提醒道：“歐陽老師，姓沈！沈雨絨。”
“姓沈嗎？”歐陽老師眼中的迷茫還沒有褪去，自顧自的說著：“好像是吧......也好像不是......”
“我就是那個學生啊，歐陽老師，是我啊，沈雨絨！”沈雨絨激動起來，一把握住了歐陽老師的手。
“就是你啊！哎喲，長大了，我都沒認出來！”歐陽老師眼中也閃出光亮來。
見歐陽老師認出自己，沈雨絨激動起來：“對了，老師還記得嗎，那時候就是你鼓勵我學醫的，後來我考了醫科大學，現在已經是一名合格的醫生了！這些都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當年的鼓勵，我恐怕現在都一是無常......”
“啊？你學醫......是我鼓勵的？對了，丫頭，你是哪一屆的，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啊.......”歐陽老師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