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認知讓鋪子的掌櫃捏了把汗,這鋪子是祖上傳下的,全家也就指著這鋪子過活,決計不能賣的。可看著人的神態舉止打扮,又不像能得罪的,想到此處,掌櫃心裏十分糾結。
夏從善並不理會掌櫃的眼神,他借著打量屋子的幌子,偷空看一眼若仙。
她的臉色十分焦急,又來抓藥,是有誰病了麼?怎麼沒見隱衛口中的那個男子?是他病了麼?她是在為他抓藥,為他焦心麼?她是為了他才這麼憔悴的麼?
看著若仙有些憔悴的神色,夏從善越想越不著邊際,心裏越來越酸,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竟直直盯著若仙的背,那眼神,像要將她焚燒一般,透著難掩的憤怒。
跟著夏從善來的吉祥看著主子這幅神色,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以免萬一有事,殃及池魚。
若仙抓好藥,才感覺身後似乎有道灼熱的目光,看得她很不舒服。
緩緩回過頭去,對上那對帶著憤怒的眸子,若仙一陣愕然。她似乎沒得罪過眼前的人吧。
很想要問問他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但想到二哥正等著她的藥回去療傷,便再沒心情去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收回了目光,若仙朝著柳府的方向回去。出了藥鋪,依舊能感覺到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若仙心下微惱,加快了步子。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這人她確定不曾得罪過,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看他那模樣又不像認錯了人,還有那麵容,怎麼總覺得有些熟悉,在哪裏見過?
正思量著,已不覺間回到了柳府。進了自己的攬芳苑,回到屋裏,若仙看見,許謙謹已經被扶著坐了起來,靠著床頭,神色虛弱。玉九霄正給他換藥,看她進來,手頓了一下,又繼續忙著。
“二哥。”若仙將手中的藥交給書怡,快步走到床前。
“妹妹。”許謙謹看向若仙,虛弱的笑了笑。
“你好些了麼,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仙兒,娘,她怎麼樣?”
“她很擔心你,也,很想念爹。”若仙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答。
“我真不孝,救不了爹,還讓娘這麼擔心。”許謙謹神色痛苦的閉了眼,將頭抬起,又向後重重一靠。
“這不怪你。”若仙急忙上前按住他。
“哥,你是怎麼”若仙有些猶豫要不要問,她想知道,二哥怎麼逃出升天的,爹和大哥又去了哪裏。可她實在有些問不出口,因為,那必定是一段慘烈到不願提起的記憶。
“怎麼逃出來的嗎。”許謙謹看著若仙,眼神有些痛苦,有些飄忽。若仙點了點頭,垂下眼睛。她不敢看二哥悲傷的神色,那會讓她想起火場的畫麵。
這時,一道沉默已久的聲音想起,引開了若仙的思緒。“許兄已經沒事,隻需好生調理,你們兄妹先聊著,我就不打擾了。”說話的自是玉九霄,他已經替許謙謹包紮好,站起了身子,看著若仙說著。
“別,二哥剛醒,情況可能還不穩定,你在這,我也放心些,我想,二哥也一定這麼想的。”若仙拉住將要離開的玉九霄,看了看許謙謹,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留下玉九霄,就是覺得,有他在,她能安心一些。
“好,還原許兄不會介意。”玉九霄見是若仙挽留自己,便也不推遲,重新坐會原位。
“自是不會。”許謙謹朝玉九霄友好的笑了笑,移了移身子,看著身上纏繞的紗布,慢慢憶起了若仙進宮那天起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