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間的哭聲更加響亮,那些千萬年的怨靈不甘心消亡,妄圖掙破寒霧牢籠。
那些哭喊聲驚動了遠處的聯軍,已有小股軍隊奔向我們。
迦南也被寒霧所牽製,他不得不飛身逃離。
我相信,冰痕若想下狠手,迦南絕對在劫難逃。
未幾,迦南卻又一個俯衝,鑽入混沌的白色寒霧中。
我打了一個寒戰,無比期望自己的力氣能恢複,好把迦南從霧中拉出來。
無法,我隻得向冰痕求助:“冰痕,快停止攻擊!”
冰痕飛快地乜了我一眼,看起來對我的指揮很不高興,他重新凝視冒著絲絲寒氣的迷霧,不待逐漸靠近的軍隊逼近眼前,便再度發力,喝道:“滅!”
霧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消亡,而霧氣褪去的地方,曼珠沙華竟全數枯萎,無一株幸免。
“糟了!迦南!”我心急如焚。
眼瞅著寒霧正極速向迦南的方向侵去。
一刹那間,我發覺體力恢複了一些,便急急躍入空中,對著冰痕的身軀猛力一撞。
冰痕被我撞得偏離了飛離了三四米,他所設置的寒霧得以在著一瞬間消失,與此同時,迦南手托一團黃色的光,從霧中飛出。
“發生了什麼事?”韋陀帶著數十位將士趕到,麵色陰沉地問我們。
冰痕陰著臉不說話,迦南早已飄至遠方,反倒是身為受害者的我在滿臉賠笑:“沒什麼,沒什麼。”
韋陀對我們這兩個另類本就不滿,眼看深更半夜我們在鬧事,更是雷霆震怒:“趕緊回營地,鬧什麼鬧!”
我討厭韋陀的自作主張,望了一眼遠處的迦南,壓抑住不滿,點頭道:“知道了,我們這就回去。”
韋陀又罵罵咧咧了幾句,才帶著隊伍離開。
我向著迦南走去,冰痕在身後喊道:“你不怕死嗎?他剛才對你施下怨咒,先控製你的意識,再誘你發誓,若你日後反悔誓言,魂魄就會脫離肉身,而你的肉身,則會化為花肥,灌溉這片怨念之地!”
我腳步一沉,身體差點僵住。
不會的!迦南不會這樣對我的!
我沒有聽冰痕的話返回營地,而是繼續向著迦南走去。
當我走近迦南身邊時,他手上托著的黃光正不斷地彙聚成形體,並最終幻化為一個俏麗的身影。
居然是個漂亮的女人!
“沒想到你還能找到我。”女子麵容淒苦,但嗓音卻婉轉清麗,甚是誘惑。
迦南苦笑,仿佛沒看見我靠近一般:“兩千年了,我太熟悉你的聲音。”
“就是她嗎?”女子的視線忽然轉向我,哀怨道,“她讓你改變了心意?”
迦南扭頭,溫柔地看著我,對女子說:“其實,真正讓我變心的人是你。”
女子搖頭,忽然淒厲地叫:“我不信!你們男人都是見異思遷的東西!這個賤貨引誘你,我要殺了她!”
她說著,張開尖利的五指,飛快地向我飛來。
霎時,迦南擋在我身前,正色道:“昭容,別亂來!這麼多年我不是沒找過你,當年你為何要消失,否則現在可能我們早已在一起了!”
女子的身形頓時僵住,她開始哭泣。
我則深深地震驚,這個女人就是令迦南念念不忘的昭容?她的靈魂為何沒有得到超度,反而永遠埋葬於這片長滿怨靈花的怨念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