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痕將我帶出冰海。
一路有幾個蝦兵蟹將裝模做樣地追趕,但僅點到即止,不與我們做激烈衝突。
我暗笑,通天也太信任冰痕了,冰痕手中無兵權,並非一個有利的合作夥伴。
利用冰痕的傳送門,我們終於回到妖界。
令我們驚訝的是,聯軍大部隊已經離開妖界。
駐守在妖界的一些士兵告訴我們,主力軍已返回冥界。
迦南父子不見蹤影,想必是返回了冥界。
我不由為迦鉉的身子擔心起來,他重傷未愈,冥界又是死士大本營,此次回去必有一番惡鬥,他受得了嗎?
“冰痕,你快送我們去冥界好不好?”我著急地說。
他卻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驚訝地嘲諷,“憑你的能力,這應該不是難題吧?”
“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去冥界,你把理由說出來。”冰痕一副似要跟我對著幹的神情。
我有點生氣,蹙眉道:“當然是為了救迦鉉!”
“我為什麼要救那個家夥?”冰痕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
他的反複無常讓我很是氣惱,我抱著筱涼,恨聲道:“之前你不是答應的好好的麼!”
冰痕冷哼一聲:“之前你答應做我的戀人,我才幫你去救迦鉉,現在你自行解除情蠱,交換條件不複存在,我當然不會再幫你救他!”
原來如此!真是個小氣鬼!
我憤然伸出手去,狠狠地說:“那就勞煩你再幫我種一顆吧!”
“不必!”冰痕傲然道,“我不喜歡重複做同樣的事情!”
自大狂!我剜了他一眼。
此時此刻,我懷中的筱涼忽然放聲大哭,任我怎麼哄都無濟於事。
我被這永無止境的啼哭聲攪得煩躁不堪,幹脆嚇唬道:“小毛頭,你再亂哭,小心我將你丟下山崖!”
“哇!!”我的話語起了反作用,筱涼仿佛能聽懂似的,哭得更厲害了。
我一籌莫展,突然發覺自己根本就沒當媽的經驗,若果真有了孩子,該如何是好?
“你這個笨蛋!他餓了!”冰痕突然斥責我。
我這才明白過來,卻又立刻手足無措:“那該給他喂點什麼?”
“奶。”冰痕簡短地說,同時用戲謔的目光在我的胸脯上瞟了一下。
“喂!你幹什麼!”我大羞,忙用啼哭的筱涼擋住重要部位。
“又不是沒見過,少見多怪!”冰痕不屑道。
我白了他一眼,仍對懷中的筱涼一籌莫展。
冰痕已然挪到我身邊,從我虛弱的臂彎中抱走筱涼,他的右手中居然多出一個透明奶瓶,裏麵裝滿了溫潤的奶水。
“哇!”
我輕呼一聲,佩服得五體投地,冰痕的百寶箱實在太神奇了!居然連熱水都能變出來!等到戰爭平息,我一定要讓他整天給我變戲法。
冰痕單臂托著筱涼,將奶嘴小心地塞入筱涼口中。
筱涼終於安靜了,啪嗒啪嗒地吮起奶嘴來。
我驚奇地瞪大眼:“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會給孩子喂奶!”
“你小時候不就是這麼吃的麼。”冰痕隨口道。
“我小時候?”我有些莫名其妙,直直地盯著他問,“你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
冰痕停止了喂奶的動作,目光中帶著警惕:“不用見也知道,每個嬰兒不都這麼吃奶的麼?”
“是嗎?”我仍舊疑惑,瞪視著他。
“那是當然!”冰痕神經質地眨眼,刻意避免看我的眼。
他的神色夾雜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和羞澀,令我不禁大為驚奇。
“你這個樣子好奇怪!”我不解地說。
他微微皺眉,似乎有點不高興,恰逢這時筱涼又開始啼哭起來,冰痕側過身假裝專心致誌喂奶,再不肯理我。
我哭笑不得,暗忖他大我兩千歲,或許看到過我剛出生的樣子。
可我突然一個激靈,想到此事絕非可能,風族長老已經說過,當我送入宮之時,冰痕已被送出宮,他怎麼可能看到我被喂奶時的樣子?
心中充滿無數個疑團,我凝視著冰痕的身影,覺得他就像一個謎。
我確實一點也不了解他,他過去的兩年前,我一無所知,他的現在,我仍舊一知半解。